谭工讨巧特意送来的茶,气味和口感与黎呈瑞的信息素十分相似,如果闻月白喜欢的话,明天让陈非去买点回来。
闻月白看着淡红清亮的茶汤,浅尝小口,“你见过谭工头了。”
黎呈瑞:“嗯。”
安静地喝完茶,闻月白气没消,一对上黎呈瑞,他就有无数乱七八糟的情绪要发泄。
黎呈瑞在厨房里忙活,他藏住眼底的痛意,审视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人。
黎呈瑞对他越好,他越是得寸进尺,欲望需求无限大,底线原则持续退,俗称:矫情。
黎呈瑞一直说着话,可他什么都听不见。
闻月白垂下眼眸,想起早晨可悲又可笑地扒在窗边看着黎呈瑞走远,脸上逐渐滚烫起来。
一个正常的alpha会这样在意讨厌的人吗?
他不正常了……
他不敢想“不正常”意味着什么,是喜欢吗?绝不可能!他怎么会喜欢上黎正行的儿子!
一旦黎呈瑞知道他做的那些事,就会义无反顾地离开他,他从不做亏本买卖,不可能喜欢黎呈瑞的!
闻月白苦恼皱眉,双腿闲适地交叠,淡色暖黄的光洒在他的发上,融不化他眼底的冰冷。
黎呈瑞站得很远,一转眼见闻月白面无表情地坐着发呆,呆呆的,有点可爱。
他撑着台面,撑着下巴对闻月白挑挑眉毛,“在想什么呢?”
闻月白依旧保持沉默,黎呈瑞言笑晏晏地说着什么,闻月白看着他的嘴巴,没有心情去读他在说什么。
黎呈瑞想摸摸他眼底的乌青,但这只alpha现在心情不佳,满身写着不要靠近。
黎呈瑞小声问道:“因为我抽烟,惹你不高兴了?”。
闻月白只是抬眼瞧了他一下,抽死你都跟我没关系,“没有。”
黎呈瑞:“我记得要戒,只是习惯很难改,顺手的事……”
闻月白:“谁管你。”
他今晚说话的声音很轻,语调含糊不清。
他们沉默良久,先前和谐地氛围彻底消散,闻月白张口想说点什么,可黎呈瑞突然走开了。
他立刻站起身,“黎呈瑞……”
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声音,耳朵彻底听不见之后,他总是刻意放低音量,宁愿被忽略,也不要被认为是粗鲁,更不要被人看出来他是个聋子。
果然,黎呈瑞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专注地接电话,表情非常严肃。
闻月白靠在墙边,用视线描摹黎呈瑞的脸,他在跟谁通话?话里话外提到陈鹤英,黎呈瑞想干什么?
又要找楚云凡联手吗?哼,最好把所有消息都告诉楚云凡,这样他不仅能利用黎呈瑞,还能顺便用上楚云凡。
不论黎呈瑞想做什么,闻月白总是稳赚不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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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呈瑞忙完了手里的活儿顺手搂住闻月白的腰,闻月白比他略高三厘米,只需稍稍抬头就能亲到闻月白的唇。
“不高兴,也不想跟我说?”
“嗯……”
黎呈瑞抱住他,妄图用清香的吻驱散闻月白心中不快。
两人边接吻边倒在沙发上,闻月白的手撑在身后,安静地瞧黎呈瑞剥掉他的衣服。
黎呈瑞的手比之前光滑了些,摸着不再让人心痒,可闻月白又不喜欢了,他宁愿黎呈瑞还是那么沧桑。
他撇开黎呈瑞的手,讨厌的人,讨厌的黎呈瑞,就知道蛊惑他,“不要摸我。”
黎呈瑞的动作一顿,没跟他计较,这声拒绝跟猫叫似的,毫无杀伤力,他放肆地摸、肆意地捏,甚至俯身低头亲吻。
手指擦过闻月白的身体,摸过他皮肤上不甚平滑的每一寸。
闻月白身上有很多早已淡化的伤痕,即使那些痕迹和肤色相差无几,被触碰时,身下的人仍然会颤抖。
他不知道闻月白为何难过,花香淡得只剩苦味,他不想看他枯萎,用尽全力想要让他高兴一点。
客厅里氛围火热,不知是谁的喘息声漏到门外,黎呈瑞猛然听到门口有人停住了脚步,应当是安保人员前来巡夜,他亲住闻月白的嘴巴,将他们的声音封死在口齿之间。
客厅里,沙发吱呀吱呀地响,而闻月白什么都听不见,噪音也好,黎呈瑞偶尔让他轻点咬人的话也罢,都不必听。
他们纠缠、痴迷,从沙发到地毯,从地毯到桌上,谁都不在易感期,谁都比易感期更疯。
alpha的信息素刺穿了两人,将专属的烙印刻入彼此的血脉,喘息、呼气之间都彰显着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