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一柔吸了吸鼻子,即使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眼泪再一次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既然你能找到这里来,那么我身上发生的事情,你也肯定已经调查清楚了,你还能相信你们之间的结盟吗?”
“所以呢?”沈听肆说话的声音凉飕飕的,毫不掩饰讥诮,“就算你们说的都是真的,那又能如何?”
“那就让我们去拆穿他的真面目!”叶栖风的眼睛亮若灯火,直勾勾的盯着沈听肆,燃烧着最后的余烬,“只有这样才可以还圣宗一个清白。”
“嗤——”
听到这话的沈听肆终于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来,他低眸瞧着叶栖风的脸,“本尊究竟该说你是单纯呢,还是该说你是愚蠢?”
“圣宗在你们的口中是魔道,本尊是魔主,人人得而诛之,你竟然天真的说要还本尊一个清白?”
终究还是年纪太小,没有经历过太多的大风大浪。
若是此时换作叶堡主,就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没有办法让他自己成长,那就只能使用填鸭式的教育了。
战一柔的瞳孔颤了颤,悲伤控制不住的流淌出来,“所以……你是不答应了?”
“那你要杀了我们吗?”
战一柔煞白着一张脸,心里头已经升起了绝望之意。
她感觉自己恐怕活不了了。
可还是好不甘心啊!
“怎会?”沈听肆歪过头,眉眼微弯,眼尾凝起清浅的笑意,“本尊说过,本尊向来慈悲为怀,从不取人性命。”
“身为本尊的亲弟弟和弟媳,本尊对你们还是比较有容忍度的,”沈听肆缓缓开口,语气轻快极了,“这么热闹的场景,怎么能让你们瞧不见呢?”
叶栖风浑身发抖,手脚冰凉,那眼底凝聚起来的璀璨又热烈的光,在骤然之间彻底消散了。
那双瞪大的眼眸已经狰狞到扭曲,手指用力到崩出了血线。
他无数次的痛恨过自己的无能为力,可从未有一次像今日这般,叶栖风的脸上泪痕交加,他控制不住的嘶吼出声,“你绝对会后悔!”
他曾经以为他的仇人只有沈听肆,可来到这武林盟主府以后,他弄清了事情的真相,他也知道自己所面对的仇人究竟有多么的强大。
就算他一个人将天元剑法练到了大成,他也有可能没有办法彻底的报仇雪恨。
今天是他为数不多的机会了,可却又被沈听肆给破坏掉。
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啊!
叶栖风剧烈地喘着粗气,脸上泪痕混杂,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除了没有任何作用的无力咆哮。
——
江湖上人人期待的武林大会终于在今日召开,这段时间魔教的人神出鬼没,即使大伙都做足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一些小的门派被废了。
之所以不说灭门,是因为这些人都没有被杀死,仅仅是被废了武功。
可对于江湖上的习武之人而言,废了武功不亦于杀了他们。
如果不彻底铲除魔教,恐怕这江湖武林将永无安宁之日。
圣宗之所以被他们打成魔教,就是因为宗门内部适用于适者生存的规矩,完全没有尊师重道一说,只要你能力强,武功高,就算是魔主的位置,也可以换着坐。
而且这些人有的时候为了自己的利益,无所不用其极,各种诡异邪恶的手段频出。
可在梵清成为魔主之前,魔教和武林正道一直都处于有小的摩擦,但始终相安无事的境地。
但是现在的魔主梵清就仿佛是疯了一样,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要和整个江湖武林为敌。
没有任何一个人去猜测他要这么做的原因,但只要他站在整个武林正道的对立面,又大开杀戒,那就势必逃脱不了一个被惩治的结局。
武林盟主府内有一个巨大的演武场,只要大家紧凑一些,最多可同时容纳五千多人。
每一个门派的掌门在最前方坐在椅子上,剩下的弟子们则是排在掌门身后席地盘腿而坐,虽说是挤了些,但也都有位置。
战宿站在演武台上,瞧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嘴角不由得勾了勾,“诸位武林同盟,战某人很高兴今日能够在这里和诸位共同商讨铲除魔道的计划。”
其实战宿和九皇子的交易很简单,他帮助九皇子解决了江湖武林这个心腹大患,让他有足够的资本去争夺那个位置,等到九皇子登基论功行赏的时候,就封他一个护国大将军。
与此同时,九皇子也获得了天元剑法的消息,传说中将这天元剑法练至大成,可保青春永驻,寿命永享。
其实这个说法,战宿自己也有所耳闻,但他一直觉得并不是那么的可靠,像他自己的武功,已经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了,但该老的时候还是要老,他的鬓边都已经长出了白发。
可九皇子却拿出了一个让他无比心动的证据:兰贵妃。
原来兰贵妃已经活了七十多岁了,还有了九皇子这么一个正值盛年的儿子,她瞧上去却仿佛是二八年华的姑娘,皮肤白嫩的几乎都可以掐出水来。
虽然兰贵妃看上去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也不像是已经将天元剑法修炼至了大成。
可九皇子告诉战宿,兰贵妃亲口说过,自己之所以会保持这般年轻的容貌,就是和这天元剑法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