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件,如今她一下弄脏三条,即便要丢也得先洗了那血迹。
只是没想到,这血迹干涸后印在这裤上比她想象中要难洗的多。
她拿了小半碟皂角和上水,还用手搓了好一阵子,但效用不大,某处留下的痕迹依稀可见。
这让她很是抓狂。
可她无法,若不洗干净,这种地方沾染血迹总是难以解释的。
无奈,只得加大皂角的用量,继续泡。
此时后院无人,王八德受伤了,这些沾水的活她自己做,而他则被自己打发去整理寝舍了。
周子矫自她七窍流血后适时递上了一方帕子后,就没再像往日那般非要与她同吃同行了。
许是被她吓到了。
马文才与她关系则可定义为:君子之交。
君子之交淡如水,这水总在该出现时出现,不该出现时自动消失。
“唉……”王蓝田盯着树下的蚂蚁窝,长长叹了口气,“世间唯女子与女人难养也。”
难养!
真的难养,只消看看这一月一次的亲戚造访,便知其中之难。
门口有窸窣响动,王蓝田未料到中午会有人来,左右瞧了两眼没地躲,索性蹲在树下不动。
来者是苏安,他刚进门,走了没两步就瞧见了树下蹲着的王蓝田,神色一惊:“王公子?你怎么在这?”
王蓝田似才发现他一般,亦有些吃惊,随后则恢复往日的温煦模样,朝他招手:“苏安,你过来。”
苏安虽不是第一次与王蓝田相处,但今日却有些局
促。
王蓝田指着地上的蚂蚁窝,又顺着接连成线的蚂蚁指到树上:“你看,蚂蚁上树了。古谚语:蚂蚁上树,漫天风雨。”
她语调平和,尾音上扬,眉眼之间满是新奇之色:“你说是今晚下雨还是明日白天下雨了呢?”
苏安说不准。
他只知道“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却不晓王蓝田说得蚂蚁上树之言,可他觉得凡是出自王蓝田之口的定是真话,于是顺着她的话往下猜:“应该是晚上吧。”
“我也这么觉得。”王蓝田点头,随后又问,“你来这做什么?”
“我……”苏安不敢看她,低头盯着地上密密麻麻的蚂蚁,“我,我就是路过看看。”
“巧了,我也是路过看看。”王蓝田起身,理平衣角,“不成想却见着了书上说的蚂蚁搬家,很是有趣,也不枉这番路过。”
苏安附和:“我也是生平第一次见呢。还得谢谢王公子带我观奇景。”
王蓝田抬眼看天:“苏安,你现在可有空?”
“有空的!公子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今日的《史记》两则我抄好了,既得空不如随我同去寝舍拿回去吧。”她提议道。
苏安没理由拒绝,便应了下来,跟在王蓝田身后向西书楼走去。
二人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各自长吁了口气。
王蓝田:演技派实力派!
苏安:还好王公子没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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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离开后院没多久,王八德过来了。
今日他在帮公子整理衣服
的时候发现他家公子的底裤少了几条,左思右想,琢磨着是不是自己昨日摔坏了脑袋,洗了忘晒,或晒了忘收?故而晒完书就过来看看。
后院无人,可偏南角门口的位置却放着一个木盆,盆中泡着几件衣服。
王八德觉得奇怪,在院中逛了两圈,扯嗓喊道:“有人吗?”
无人作答,他迂回着走到盆前,顿了下去,仔细瞅着盆中浸泡着的衣物,越看越觉得这布料这款式……眼熟。
四下无人,他便动手衣物从皂角水中捞出,这一看便看见了裤子两|裆中间的、未洗掉的血迹。
血迹虽已被冲淡,可边缘处还残留着偏红的痕迹,且血块的形状清晰可见。
思及他家公子近日的反应,他心中蓦地生出了个荒唐的念头。
这种念头在心中缠绕许久,如今确已成型。
他家公子!
得痔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