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杨端着酒杯,抬起头,眼中仿佛有些雾水,直直地盯着我问。“好了,我叫你阿杨可以了吧……”
我好像逃避黄杨的眼神似的,忙不迭的讨饶的求道。“那以后你也别欧阳欧阳的叫我了,直接叫我小婉好了。”
我故意大方地笑着说。“好,就这么称呼了,在公司里我还叫你欧阳,没人的时候叫你小婉,可以吗?”
黄杨轻声地说。“来,别这样了,我们喝酒……”
我刻意地掩饰心中的波动,举起了酒杯。“来,为了新的开始,干。”
黄杨兴奋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精流入口中甜甜的略带一丝酸味,据说是好的洋酒就是这样的口感。
当酒精进入胃中,立即化股热气,游荡在胸腹,好不舒服。
“你从没有说过你的家庭,跟我讲讲。”
当酒精进入身体中,我冲口问道。“哦?”
黄杨略带惊讶的扬了扬眉毛。
“我……我年幼父母双亡,是小姨将我带大,我视她如亲身母亲,三年前,我结婚,我爱人是音乐学院的老师……唉……”
黄杨讲到这叹了口气。“怎么了?叹什么气呀?”
我迷惑的问道。“我爱人也是工作狂,整天在学校工作,一年见不到几次面?”
黄杨摇着头说。“当老师总有假期呀,怎么会?”
我不信,反驳道。“她是有假期……”
黄杨语带嘲讽。“可是她的假期不是给我留的……”
“每个假期都带领学生参加国家考试,要不就带领学生到其他学校学习,她呀……忙得很……”
黄杨丧气地道。“哦……原来阿杨表面上是个乐天派,其实跟我一样呀……”
我不禁被黄杨的话打动,感觉和他惺惺相惜。“别说我了,还再喝一点。”
黄杨又往我的杯中倒了些酒。“小婉,讲讲你,怎么你也不那么快乐……”
“我……我有什么好讲的,跟你一样。”
我轻酌一口红酒。“我老公也是工作狂,是我让他变成这样的……”
看着黄杨诧异的目光,我自嘲地笑了笑。“当初为了鼓励他,是我将他推上工作岗位的,可……没想到,让他变成了工作狂……”
我低头沉浸在思忆中,是呀,是我将阿闯变成工作狂的,怪谁呀?
我的寂寞是我自找的,自酿的苦酒自己尝。
“算了,别为他们折磨自己了,我们喝酒……”
黄杨看我情绪低落,继续劝道。“对,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干……”
我端起酒杯和黄杨撞了一下。
就这样,在彼此的回忆中在彼此的劝慰中,我们将一整瓶的红酒都喝光了。
也许是感怀身世,感伤生活,本来酒量很大的我,现在竟然有些醉意。
看到我略微摇晃的身体,黄杨主动搀扶我,我也自然的将手臂轻挽在黄杨的臂弯中,像情侣似的走出了饭店。
略有凉意的秋风吹过身体,让我不禁神轻气爽,我固执地提议让黄杨陪我逛逛夜景,黄杨也珍惜和我在一起的时光,答应了我的请求。
夜色阑珊,人们都跑到街上享受着初秋的凉爽,我和黄杨走在林荫大道上,继续有说有笑。
天气变化也真快,本来晴朗的天气,到晚上竟然下起瓢泼大雨,没有丝毫准备的我们被淋得透心凉。
单薄的衣服受雨后,紧紧地贴在身上,因为是夏天,穿得本来就少,乳白色的连衣裙现在就如同透明般的将我曼妙的身材展现在黄杨和行色匆匆的路人,因为气候炎热连衣裙内只穿着一套肉色的蕾丝花边的内衣,在雨水的“关照”下,我如同裸体一样,暴露在黄杨面前。
路边躲雨的年轻人看到我几乎赤裸的样子,都在幸灾乐祸地吹着口哨,让他们吃尽了“豆腐”我又羞又恼,黄杨立即脱下了衣服,披在我身上,为我遮挡住身体,避免了尴尬。
我正没有泄的地方,怨气都对着黄杨泄出来……“都是你!……散什么步……”
我羞恼得边流泪边恨恨地对黄杨说,然后飞快地跑到路边,想拦一辆出租车。
可是雨天出租车的生意实在是好,半天也没有拦到车。
雨水顺着我的头、衣服流下来,而黄杨被我骂得只能尴尬地站在旁边,因为他的外衣为我挡雨,里面的衬衫早已经淋得透透的。
初秋的风冷冷地吹来,黄杨不禁连连打颤,嘴唇都变得有些紫。
看着黄杨被冷风吹得颤栗的样子,明明是我提议走走的,可刚才跟他火,真的没有道理,想向他道歉,可是话到嘴边,怎么也磨不开面子……这时一辆出租车开来,黄杨一下子冲到车前面,硬是将出租车拦下。
“你找死呀!这么大的雨天,路况这么糟,你想死也别找我……”
司机对黄杨大声地骂着。“师傅……”
黄杨跑到司机面前,小声地说着什么,还不时地指着我。
而我惨兮兮地站在风雨中,浑身湿透,可怜家家的样子。
司机可能看着我俩都淋得湿透,不愿意拉我们,黄杨又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元钱塞给了司机,司机才勉强同意。
黄杨看司机同意了,立即跑向我,拉我钻进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