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旭将体内金色浩然之气渡入怀中毛笔的刹那异变陡生!
蛰伏于陈旭体肝脏处青金之气突然暴起,宛如挣脱牢笼的凶兽,以摧枯拉朽之势奔涌而出,竟自行窜向他怀中已经熟睡的小家伙。
只见陈旭怀中一沉,小家伙浑身突然滚烫似烙铁,小家伙发出了细弱的呜咽呻吟声,断断续续的,看起来异常的难受。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急欲动作想要阻止这突然暴起的青金之气,却骇然发现周身如被无形枷锁禁锢,连指尖都难以颤动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小小的身躯在痛苦中战栗。
怀中小家伙发出地声音撕扯着他的心神。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陈旭惊觉情况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愈演愈烈。
小家伙不再发出呜咽声,反而如饥似渴地吞噬着他体内的浩然之气,那贪婪的模样活似初生的羔羊拼命吮吸乳汁。。。。。。
而陈旭却感到周身气脉渐渐枯竭,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精血,连呼吸都变的艰涩起来。
陈旭内视己身,只见心窍处“礼”字之中赤金之气不断的汇入肝脏处的“仁”字。
“仁”受到浇灌,顿时化作万千青金色游丝,如百川归海般源源不断地被小家伙吸纳而去。
渐渐地陈旭的视线开始涣散,意识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
他的指尖最先失去知觉,继而那股麻痹感顺着经脉蔓延至四肢百骸。
陈旭体内的浩然之气早已枯竭见底。
最终,他的眼睑如同千钧之重,意识彻底沉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陈旭渐渐苏醒,他缓缓睁开双眼,下意识地低头看向怀中——顿时浑身一震。
那团熟悉的银白色身影已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只体型足有原先两倍大小的奇异幼兽。
它慵懒地蜷缩在他的臂弯间,乍看之下形似狸猫,细观却处处透着不凡。
蓬松的尾巴比寻常猫科粗壮数圈,尾尖还泛着淡淡的青盲。
最引人注目的,是肩胛处对称的两块隆起,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就在陈旭凝神检索着记忆中的动物图鉴时,忽然耳畔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神棍,你可算醒了,我饿了,我要吃烤肉”
陈旭浑身剧震,脱口喝道“我靠,妖怪”,他本能地想要纵身后跃,奈何浩然之气枯竭的身体却似罐铅了一般,才刚起半寸的身体又向后靠了回去,青白的脸庞上冷汗涔涔而下。
“妖怪?哪里?”稚嫩的声音再起,小家伙转头东张西望。
一阵儿过后,陈旭终于确定眼前的小家伙就是之前的小银狐。
只是吸收了陈旭体内的浩然之气后,发生了变异。
小家伙不能吐人言只能依靠神识和陈旭做一些简单的交流,以前偶尔从丫鬟林芝口中听见叫他神棍,所以它以为陈旭就叫神棍。
小家伙最早的记忆停留在几百年前,它醒来就在华山,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是何种生物。
待陈旭身体稍稍恢复以后,抱着小家伙各种检查各种探试,确信小家伙没有任何的异能后这才放下它,给它烤了几个鸡腿。
第二日清晨,陈旭带着小家伙将古寺里里外外打扫修葺了一番后才驾车上路奔向学院。
毕竟在这里陈旭和小家伙都有了不一样的收获,打扫修葺一番也算是一种感激。
半个月后,一人一兽出现在了掫邑城中。
大街上人来人往,两侧书肆比邻而立。百年老店“芸香阁”的门楣上悬着大儒题写的木牌。
长街之中,一人一兽款步而行,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尤其是走在陈旭身边毛茸茸的小家伙,引得路上的妇人喧哗不止。
毛茸茸的小家伙学着陈旭一步一步的走着,步态却憨拙的像小孩走路一般。
陈旭几经打听后终于找到了尼山书院。
只见青峰环抱处,一脉书香破云而出——那飞檐斗拱并非寻常黛瓦,皆是培干的竹简叠就,日光照耀时,隐约可见《尚书》残篇的的朱砂批注。院门前两株唐柏,树干上嵌着历代状元的题名的铜牌。穿过“明明德”牌坊,但见七十二级石阶,皆刻着《论语》章句。
虽说儒家修行者早已没落,但在这凡俗世界还是占据一定的位置,毕竟这是考取功名的唯一通道。
陈旭方踏及第一级石阶,忽觉足底生温。但见石阶深处千百缕文气蒸腾而起,如素练缠身——那分明是历代儒生晨诵《论语》时渗入石中的残障断句。
白气入体,身处五脏的几个大字如久逢甘霖,疯狂的吸收。
若此时有修仙着看到这一幕绝对惊讶。
书院明经斋内山长卢开济正负手而立于轩窗前。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洒落。他抬眼望着书斋深处,檀木书架上典籍如山,层层叠叠,直堆至梁下。那些泛黄的竹简、面帛与线装书册,在光影交错间更显厚重。
山长不由的微微蹙眉,广袖下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书刀。一缕清风穿堂而过,卷起案上未及合拢的书页,发出沙沙轻响。目光掠过那些亟待校勘的典籍,眉间川字文又深了几分。
“这些典籍。。。”他低声自语,声音消散在满室的墨香之中。
原来尼山书院自开设以来,虽受到皇室的重视修建的比较豪华气派。然而其因地处偏远,人员稀少,却未出过能够传世惊人的论策。
受到皇室重视也仅仅是因为其地处先贤的诞生地,在皇室眼中此处仅仅是一种象征,作为祭祀的地方。
因此书院自设立以来,始终囿于藏书校勘之责,犹如一座精致的藏书楼阁。那些泛黄的书页之间虽沉淀着千年的智慧,却始终未能孕育出新的思想火花。
院中的饱学之士终日埋首故纸堆中,以朱笔书刀圈点校勘为业,将满腔才学尽付蠹鱼,空怀济世之志,难觅施展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