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年的话好似威胁,却又让姜宁听出几分不一样的意思。
姜书林握紧拳,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冷笑着离开。
他知道,不管自己闯出什么样的祸,姜书年都会帮他。
因为他知道,当初姜书年是如何逼死他们父亲的。
弑父这一罪名,只要他不死,姜书年就得背一辈子。
等姜书林离开,姜宁才走进去:“爹,刚刚……”
“宁宁来了?怎么不陪二爷?”
话说完,姜宁上前,目光中露出几分担忧:“二叔他,若是真的参与了这些事情,爹,您还要告官吗?”
这种事情,再怎么说,都不光彩。
告到官府去,也是让旁人看他们的笑话罢了。
可不给姜书林点儿教训,姜宁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他就算是姜宁的长辈,可也是真的勾结了外人,做这种伤害自家人的事情。
姜书年望着满地狼藉,指节捏得发白,半响才道:“有些火,烧起来就没法扑灭了。”
就如同当年父亲书房那场火……
姜宁心头一颤,当年祖父书房那场大火烧得蹊跷,如今父亲提起,话里话外似有深意。
她盯着父亲紧攥的拳头,喉间发紧:“爹,当年。。。。。。”
“别说了。”姜书年突然起身,打住了姜宁接下来的话。
远处的天边早已翻出鱼肚白,日光渐浓。
姜宁忽然注意到父亲鬓角新添的白发,那些在记忆里永远挺拔的脊梁,不知何时已微微佝偻。
她突然明白,有些秘密如同藤蔓,早已将他整个人绞得千疮百孔。
“回去歇着吧,给皇后娘娘献香的事情,我来安排就行。”
“宁宁,你如今已经嫁到了国公府,姜家的这些事情,同你就已经无关了。”
姜书年的话让姜宁眉心紧蹙,那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为何父亲会答应定国公的婚书了。
因为定国公战功赫赫,因为只有成为权贵,才会多出许多特权。
“爹,不管我有没有出嫁,姜家都永远是我的家。”
“我不会置之不理的。”
听姜宁这么说,姜书年无奈叹息:“你这孩子,好了好了,快回去吧,今日你们还得回去呢。”
因为姜家的事情耽搁这么久,再不回去,怕是国公府要说姜宁了。
姜宁一步三回头地回去,燕云安已经靠在床头歇着了。
听到脚步声,燕云安缓缓睁开眼,他面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十分憔悴。
“回来了?”
“嗯。”
姜宁在燕云安对面落座,两人相对无言。
“回到国公府,不要提我受伤的事情,帮我遮掩一二。”
好半晌后,还是燕云安先开了口。
听到这句,姜宁点头:“我知道。”
“姜家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再次沉默后,燕云安问出这句,闻言,姜宁摇摇头:“我父亲会善后。”
“不管怎么说,这次是二爷救了我,我欠你……”
“不需要。”
姜宁话还没说完,就被燕云安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