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茶楼。
人声鼎沸!
段一刀和上官棠刚到此地,风尘仆仆,入了茶楼要了两碗热茶、两屉包子,便入座等候。
段一刀今年二十七八岁,生的刚毅过人,面容冷峻,丝毫不苟言笑,总给人一种拒之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而上官棠却是二十岁出头的清朗女子,时常以一身白衣公子打扮示人,俊美如玉,潇洒娴雅,微笑着与人谈话时总能够令人如沐春风。
此时,上官棠就在微笑,笑的叫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她。
“二哥,看来最近九江可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个薛无忌呢。”
她手摇折扇,侧耳聆听着茶馆内众人的谈话,竟都是在讨论这几日薛无忌独闯金钩赌坊一十八道门的事情。
段一刀也在听。
听得隔壁一张桌子,一个说书客正滔滔不绝,唾沫横飞的讲着:
“说起这薛无忌,那可真是了不得。”
“如今江湖上谁人不知华山派血手狂屠之威?杀淫贼,诛江洋大盗,剿灭黑风寨,一掌击毙漠北双熊,还曾在青城派大显威风杀了青城四秀,啧啧啧。。。。。。这些事迹取出来任何一样都是常人一辈子难以望其项背之事,居然发生在他一个人的身上,莫不是真如古言所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
有人拍着桌子打断了他的话,随手丢出一把铜钱,道:
“这些事情我们都听了不知多少遍了,莫谈这些陈年旧事了,还是说说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金钩赌坊的事情吧。”
“这点钱拿去喝酒。”
说书客一抚尺将铜钱收入袖中,当即眉开眼笑,抱拳朝那掷钱的汉子作了个揖:
“谢爷的赏!”
“那咱便说说金钩赌坊的新鲜事。”
“江湖中人都晓得,那金钩赌坊的一十八道生死门,既是人间极乐地,又是修罗索命场。自打立下规矩,还从未有人能全须全尾地闯过去。”
“可偏偏这薛无忌一来,七日间连破一十七道生死关。莫说赌坊里炸开了锅,九江地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上挑担的货郎、浣衣的婆娘,都在茶余饭后嚼这桩奇事。”
“你问这一十七道门里藏着什么玄机?”
“嘿嘿嘿,据我所知,单说前四道酒色财气之门——那酒池里泡着穿肠毒,温柔乡躺着刮骨刀,金山银海埋着噬心虫,争强斗狠折了多少英雄骨。”
“后头那就更了不得,有苗疆毒王留下的七步断魂散,有武林名宿镇守的夺命擂台,还有杀手组织的追魂帖、移魂大法的迷心阵,那十八道生死门中暗藏玄机,天下间千般手段、万种机关尽数囊括其中。每一道门后皆是步步杀机,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
“。。。。。。”
说书客说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活灵活现,仿佛他自己便是薛无忌,便已亲自闯过了这一十七道门见证过了似的。
但究竟门后是何等危险,旁人没见过,也自不知情,只是听他说的如此凶险万分,都不由秉着呼吸听得入神了。
茶楼内便是一片寂静,唯有说书客讲个不停。
直到上官棠听着听着,听到说书客说到那第一十五道生死门后藏着的乃是京城六扇门的天地玄黄四大神捕,个个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而且眼如铜铃,拳大如斗!便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
她笑得轻声,却如珠落玉盘。
满堂寂静中,这笑声格外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