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下意识摩挲着纸张的边缘,他的目光很深,定在那些歪歪扭扭的丑字上久久未动。。。。。。
手边的咖啡已凉,周若安终于回神。他收起报告单,正欲起身离开,对面的椅子却突然被人拉动,傅春深落座,食指叩响桌面:“把我的手机还我。”
他依旧是那副冷峻的死人脸,语气平静得不容置疑。
周若安微微一愣,随即不动声色地笑了:“这么巧,傅秘也在。”
“手机。”
周若安故作诧异:“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傅春深的目光直刺过来,没有半分迂回,利落地揭开了周若安的假面:“你演这场戏是在试探我?故意暴露身份,又怕我录音录像取证,所以事先把我的手机偷走了?”他眼尾扫向连通洗手间的走廊,“十五分钟前在洗手间,有个穿着连帽衫的人撞了我,我想我的手机应该就是那时被偷的。”
周若安砸了下嘴,笑着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傅秘。”
他拿起自己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几分钟后蔺逸推开门沿着离开的路线再次晃荡了进来,黑色的手套里躺着银色的手机。
周若安将那部手机推到傅春深面前:“既然傅秘现在选择坐在了我的对面,就足以证明你没想偷偷告密,你和周哲已经没有瓜葛了。那不如来跟我吧,给任宇搭把手,他现在忙得焦头烂额。”
神情轻挑的男人微微探身,压低声音调侃:“这样你们每天都能见面,边工作边恋爱,多好。”
傅春深眉尾轻轻动了一下,却转而招来了侍应生:“一杯蓝山”,一指周若安:“他结账。”
随后毫不留情地拒绝:“不干,你的胜算太低,不管你做得多好,爬得多高,身份一旦曝光就是死局。我和任宇已经有一个陷入其中了,犯不着两个人都为你陪葬。”
周若安点头认下:“也是。”又话锋一转,“不过傅秘一直标榜行事光明磊落,可自己却没有做到,要不要我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任宇?”
他的脊背慢慢靠入座椅,将话头让给了蔺逸。
蔺逸拖来刚刚用叉子叉烂的糕点,不怎么斯文地叉起送入口中,混着甜腻的声音不紧不慢地滑出唇角:“傅春深,鼎盛集团的二公子。傅家扎根两广,涉足医疗健康产业,投资建设了多家医疗机构,业绩始终稳居行业之首。”
话音刚落,傅春深点的咖啡送了过来。周若安笑着说:“傅公子就不用在我面前装穷了,骗骗任宇就得了。”
傅春深喝了一口咖啡,被人掀了皮的微恼与尴尬消散了在入口的醇香中。放下杯子,他说:“我现在账户中的余额只有42372。6元。拒绝接班的下场就是每月都要给身家过亿的父母几万块赡养费,那几乎是我原来一个月的工资。现在我失业了,被行业封杀,又不想离开这座城市,积蓄也撑不了多久了。”
周若安气笑了:“所以交不起赡养费就得滚回去继承家产?”
傅春深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喝了一口咖啡,算是默认。
周若安“草”了一声,笑着问蔺逸:“想揍他吗?”
蔺逸叉碎最后一块马卡龙,只说了一个字:“想。”
“这样,”周若安回归正题,“我借你钱,并替你保守秘密,也不用你帮我做事。”
傅春深微微摇头:“无功不受禄。”
周若安接着说道:“如果哪天我真的落魄了,以诈骗罪进了监狱,只需你在任宇那里帮我说几句好话,毕竟跟我一回,我不想他觉得我只是个一无是处的骗子。”
傅春深怔了片刻,思量后,缓缓说了个“好”。又补充,“那你得多借我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