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鹿赶紧走,今天过後,她心口有些发闷,也许过了今天,这辈子她都不会和他再见面。
她已经决定,去到了黔州就和贺瑞言解除订婚关系。
贺瑞言说过的话还在脑海里回旋。
“你以为他是什麽好东西。”“你的心思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
为了利益开始的关系,到最後总是狼狈。
可是当她抱着花匆匆与他擦肩而过时,贺含章猛地转身,赵元鹿来不及避开,沉重的花束又累赘,她狠狠地撞进贺含章怀里。
额头磕在贺含章肩头,更别提那一大捧玫瑰,更是一大半都撒入喷泉中,深红的花瓣顺着水留下,像一地鲜血。
赵元鹿捂着额头,刚後退一步,贺含章大手一带,赵元鹿又撞进他怀里。
他喷了她喜欢的香水,还是赵元鹿完全康复的那天,拿着之前在芳华舞蹈团的工资买的,珍华乌木浓郁的东方木质香很适合他,可从她买来到她搬出佘山,贺含章没有用过一次。
等到她离开後,他用了。
“你不是选我了吗?”赵元鹿还埋在他怀里发愣,头顶贺含章音色嘶哑。
“我说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你选了我。”
“我只想让你放开我!”赵元鹿努力推拒。
这里是静园後院,有人但不多,可赵元鹿依旧觉得难为情。
“可你还是收了别人的花。”贺含章的手臂牢牢禁锢住赵元鹿,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两次。”
赵元鹿气不过,狠下心去拧贺含章腰间软肉,可她使劲揪了半天,一点肉没揪起来。
“你!”
赵元鹿胸口的怒火“腾”一下烧到嗓子眼,她张大嘴一口咬在贺含章小臂上,再狠狠阖上牙齿,本以为能咬动,可男人小臂的肉也硬,赵元鹿像一只小倔狗一样摇着脑袋,势要让男人脱手。
贺含章看着怀里摇脑袋的赵元鹿,心里又闷又想笑,他不自主地松开胳膊,赵元鹿立马拉开距离。
“大哥,自重!”她发间的珍珠发卡掉在贺含章放着方巾的口袋。
“可以,你不要躲着我。”贺含章声音低沉。
赵元鹿以前没发现贺含章居然还有这一面,她心里觉得自己好笑,等了这麽久,男人永远是这种态度。
一步一步逼近,却永远不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
她扬起一个明艳的微笑,将手中玫瑰往上捧了捧,“大哥,这是瑞言送我的玫瑰,他说他会收心,请你保持距离,好吗?”
夜色中,红色的一团灼人眼。
“我们会结婚,我会做一个好妻子,他会收心,做一个好丈夫。”
“您没看见吗?瑞言今晚很照顾我,这都得多谢大哥,替我——”
“管丶教丶丈丶夫。”
也许是丈夫两字太过刺耳,又也许是赵元鹿甜蜜的神情让贺含章再也无法忍耐。
他面沉如水,秋风飒沓卷过,贺含章的神情在夜里晦暗不明。
“你真的这麽想。”他喉结微动,一步步逼紧。
“是。”赵元鹿往後退,手肘触碰到外墙,退无可退了。
女孩往後缩的样子也可爱,她的嘴里吐出的话令他很不愉快,他凝视赵元鹿一张一合的嘴唇,嫣红丶饱满丶湿润。
象征爱情的红,他如果能触碰,是不是也能触摸到属于他和她的爱情?
贺含章慢慢靠近,男人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脸颊,赵元鹿冷眼看着,贺含章盯着她,仿佛痴了,越靠越近。
越来越近,抿唇的样子也可爱,贺含章闭上眼低头,他就要吻上她了——
耳边猛地传来破风声,贺含章还未反应过来,玫瑰馥郁的香气钻入鼻腔,下一秒,右脸锐利的疼痛。
女孩抡玫瑰的力气大到贺含章偏了头。
脆弱的花瓣像弹片一样在贺含章脸上炸开,玫瑰茎尖锐的刺划破他的脸。
赵元鹿看见男人脸上细小的划痕,渗出血珠子,她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快意的背後是无尽的酸涩。
可下一秒,贺含章仿佛失去知觉一般狠狠压下,赵元鹿来不及惊呼,呼吸被男人狠狠掠夺。
贺含章大手牢牢摁在女孩脑後,垂下的手青筋只爆,捏着残破的玫瑰根茎,任由尖刺扎入掌心。
爱人的气息让他迷醉,微小的刺痛此刻却成了情欲的催化剂。
他舔吻女孩的唇瓣,柔软丶温热,带着甘甜的气息。
赵元鹿不甘示弱,舌头往外推,却诡异地取悦了男人。
如果下一秒他会死去,那他甘愿死在情人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