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样都一样,”徐亮心情好,说话嗓门也响亮,“自己人还比来比去的没意思!”
穆千遥结束工作後直接赶来酒店,远远地听见谭锋和徐亮的笑声,不知道在聊什麽。
“哎,千遥来了?”他刚靠近过去,谭锋便注意到了。
“嗯。”室内有点闷,穆千遥摘掉脖子上的围巾。
徐亮撞上他的视线,有些难为情地开口:“那个,穆……以前对不起。”
“没事,”穆千遥爽朗地笑了一声,“我要是在意那些,就不会来了,恭喜你。”
“谢谢,”徐亮舒了口气,“那我还能叫你穆……穆哥吗?”
“当然可以。”
“那就好,穆哥,”徐亮瞬间恢复了过去的熟络,“待会儿得借你——”他不清楚男同性恋之间是怎麽称呼,叫老公或者老婆好像都怪怪的,“借你对象用用。”
“嗯,”穆千遥和谭锋对视一眼,而後笑着点头,“我知道。”
“哎,该去迎客了吧?”一位头发微白的年长女性过来,不知是哪边的母亲,身边站着穿了纯白婚纱的唐娟,还有一个估计是伴娘的小姑娘。
“行,走吧,”徐亮拉上谭锋,出去之前招呼穆千遥道,“穆哥,你先随便吃点或者喝点东西,一会儿就把人还你!”
“说什麽呢你!”谭锋越听越臊得慌,但还是冲穆千遥扬了个笑脸,才跟着一道走去门口。
谭锋他们陪着新人迎接宾客,一直到快八点才再次回大厅入座。伴郎和伴娘的座位都安排在主桌,穆千遥自然也跟着他一起被分到了主桌。
宴会厅的光线暗下来,只留下前方正中央的大灯,以迎接新郎和新娘的入场。
除了十年前哥哥的婚宴,谭锋是第一次参加他人的婚礼,而且被邀请做了伴郎,他似乎和徐亮他们一样兴奋,也充满了好奇。他的椅子是背对前方台面的,于是彻底把身子扭过去看。
主持人的口才极好,又爱逗趣,纵然徐亮和唐娟都是大方的人,也没少被闹个红脸。
“那麽,新郎还有什麽话想对新娘说吗?”
徐亮总算被问到最後一个问题,举着话筒,运了口气,结果却笑出声;平复过後有些怨念的看了主持人一眼,即对唐娟说:“我是个粗人,哪会说这种场面话……再说咱怎麽对老婆用凭什麽在这麽多人面前说?”
台下一片哄笑,夹杂着表示不满抗议的声音。
他接着说:“反正我是怎样的人,对这个家怎样,老婆你知道的吧?”
唐娟还没说话,底下不知道谁嚎了一嗓子:“我们不知道!”
徐亮大概听出是个熟悉的哥们,扭过脸去怼了一句:“你没必要知道!”
提问在大夥的嘻嘻哈哈声中糊弄过去,新郎和新娘如释重负地走下台,坐回主桌。
徐亮坐下以後,小声对左手边的谭锋说:“结婚够累吧?”
谭锋在桌子下面踢他:“别胡说八道。”
主桌的中央摆了大型花饰,没有多馀空间,上菜都是盛到小碟里,分别端到每个人面前。分到穆千遥爱吃的菜,谭锋总会问他:“把我的给你吧?”
“不用。”穆千遥不仅制止了他,还趁他和徐亮聊天没注意,把自己碗里的龙虾悄悄扒拉到他那边。
宴会开始过半,谭锋又跟着徐亮他们去敬了一轮酒。徐亮知道他喝不了多少,好在自己酒量好,根本不用挡。
绕了一圈,谭锋只喝了两三杯红酒,脸色微微发红。
“喝多了?”穆千遥问。
“没有啦。”但是稍微喝过点酒,他的情绪好像更亢奋了。
秦继勋这天也来了,只是由于工作原因,快开场的时候才到,除了敬酒时匆匆打了个招呼,谭锋还没什麽机会和他单独聊上几句。
“千遥,”眼看酒宴接近尾声,稍後还要送宾客,谭锋对穆千遥说,“跟我见下我另一个战友吧,是那次聚会遇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