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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根本没说过那种话吧。
在第二天就获得了港口黑手党专属的地下八卦(划掉)报纸,并且在最显著的一栏看见这种传言,沢田纲吉觉得昨天毁灭得果然还是不够彻底。
他打了个呵欠,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黑眼圈现在一定重得吓人。
他像是一抹幽魂一样从床上飘起来,已经逐渐熟悉了会随机刷新在房间内盯着他洗漱的刀剑男士——最早这个行为是“帮助”他进行洗漱,再沢田纲吉再三抗议之后,这群把他当做小宝宝一样关怀的刀剑男士才心有不甘(?)地将这个措施降了级。
今天刷新在房间内的似乎是个陌生刀。
对方有着一头金色的短发,头顶上一片白布,神色躲闪,像是刀剑中的社恐。
沢田纲吉睡眼惺忪地回想了下刀帐,轻而易举地识别出对方的身份。
“早安,山姥切先生。”
山姥切国广扯了扯脑袋上的白布,低低应了一声。
“早上好……”
话还没说完,很有礼貌的审神者就被不明物一脚踢了上去。
等、等等?刚才那是什么?
初来乍到的刀剑男士一个僵硬,后知后觉地围上审神者。
“审、审神者殿下?”一度手忙脚乱。
沢田纲吉揉了揉脑袋,顺手安抚对方。
“我没事。”就是本来起床的时候就晕乎乎的脑袋更加晕了。
他在山姥切国广的搀扶下站起身,看向给自己顺毛的罪魁祸首,熟练地发出抱怨。
“你做什么啊狐之助。”
没错,这团袭击审神者的不明物果然就是狐之助。
如果不是发现是它,沢田纲吉还是来得及闪躲的。
只是从昨晚回到家里到现在过去也不过两小时,睡眠极度不足的审神者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在识别出了是熟人之后就躺平任踢,甚至抱怨的时候也带着难以言喻的亲昵,简直是个好揉捏的面团。
狐之助三两下跳到房间的最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一脸心疼的山姥切国广扶到床边的柔弱审神者,黑漆漆的眼瞳冷静地注视对方。
【恭喜,审神者大人成长为杰出的Mafia审神者计划的进度已经完成了40%。真是可喜可贺。】
虽然这样说着,但狐之助的语气极度冷静,就像冬日往沢田纲吉的背后扔进了一坨冷冰冰的冰块,让后者一个激灵做了起来。
人不困了脑袋不昏了现在去楼下围着房子跑上几十圈都有劲了!
沢田纲吉乖巧端坐。
“那、那还是狐之助指导得好。”他相当“谦逊”,带着点自己也弄不明白的小心翼翼,说话的时候偷偷摸摸地观察狐之助,也不知道是在心虚什么。
狐之助定定地盯着少年模样的审神者,一如一位家庭教师,在盯着自己不成器的弟子。
沢田纲吉反思半晌,自觉找到自己的错处。
“昨天晚上让大家担心了,是我的错。”他率先低下脑袋,一头棕发看似柔软,实则跟这个人一样坚韧。
山姥切国广看看身边的小审神者又看看狐之助,因为他是昨天才刚到这个本丸的,所以对本丸内的情况还不算特别清楚。
只是在狐之助和审神者之间,作为刀剑男士的他自然会选择站在自家审神者的这一边。
他瞥了眼时钟,低声提醒。
“审神者殿下,再不下楼的话,您上学就要迟到了。”
低着脑袋的审神者惊得跳了起来,也顾不上谁生气谁不生气了,一个冲刺继续自己的洗漱大业,噼里啪啦叮叮咚咚,曾经被专业的礼仪老师教导过的东西就像是被狗吃了一样抛到脑后,在自己家的首领不需要顾忌那些,踩着啪嗒啪嗒的脚步就下了楼。
难得的,本丸的刀剑男士齐聚一堂,或是说笑或是搭伙干活地围在餐桌边,让沢田纲吉的脚步都往后缩了缩。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作出行动,就率先被刀剑男士们所发觉。
“呀!审神者大人醒啦!”
不知是谁率先发出了这一声,而后就像是按下暂停键一样,所有刀剑的动作刷刷停止,又齐刷刷地扭过头,朝着他看了过来。
这一幕实在令人掉san,但后面还有只喜怒不形于色但形于(他的)心的狐之助,沢田纲吉后撤的脚步也迈不出去了。
一时之间,那叫一个前后夹击左右为难,只有新出炉的山姥切国广站在审神者身边,算是一个依靠。
“哈、哈哈,大家早啊……”
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心虚。jpg
但早上好果然是打开人类交际的最佳方式,有了审神者开头,就算心思各异,很有教养的刀剑男士们还是纷纷回了这句话,只是还是稀稀拉拉。
在厨房里不知道倒腾什么的加州清光端着蒸好的早餐一脚跨了出来,察觉情况似乎有些微妙,撸着袖子开始吆喝。
“都在做什么呢?吃饭了吃饭了。”
“那边的?谁家短刀一大清早吃糖的……一期殿也不管管?要是和人类一样长蛀牙的哭的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