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已经开始和自己的想法有分歧的兄长,Sivnora难得的好心情都消退几分。
沢田纲吉细细观察着他的表情,突兀开口。
“Sivnora先生是和那位Giotto先生吵架了吗?”
“哈?”被戳中心事的Sivnora一个弹射,“怎么可能?那种大垃圾,我怎么可能把他放在心上?!”
是是是什么都没放在心上,只不过是每天三句不离Giotto,十句不离彭格列而已。
知道的知道Giotto和彭格列是你的兄长和组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婆孩子呢。
沢田纲吉没敢说实话,只在心底哼哼,摇头晃脑了会之后看向Sivnora。
“如果是吵架的话,那就快和好吧。”
“都说了老子才没和那种家伙吵架。”Sivnora嘟囔两声,猝不及防想起最近西西里王国内部战乱又加剧的事情,气焰都消散许多。
沢田纲吉歪过头,在他面前探头探脑。
“Sivnora先生?”
Sivnora诡异地停顿了下,脑海中飞快地闪过类似Gio躺在守护者123456的簇拥中,双眼含泪看向天空念“Sivnora”的场景。
不行,等不了一点。
他回乡的心情前所未有地热烈起来,而且教皇国换教皇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还得让Gio知道才行,他得回去传递情报。
没错,情报是决定战机的重要因素,不能让彭格列因为这点小小的情报问题处于劣势!
说服自己的青年快马加鞭,在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其他人:……?
只有仿佛是不经意提起Giotto的沢田纲吉拢了拢围巾,深藏功与名。
等到入夜的时候,聚集在广场中的民众也纷纷散去。
在教廷的帮助下,罗马城各个角落都搭设了防疫点,用以维持洁净。中心广场是最大的防疫点,但主要依靠的并非是物理防疫手段,而是那扇火焰之门。
每个走过的人心中都会想起福音书中窄门的片段,人们都认为那火焰是由教皇取来的圣火,而不追究火焰的来源。
直到夜色降临,应该在夜晚中更加明亮的火焰却显得黯淡。
沢田纲吉走到门边,伸手搭上去,澄澈的火焰经由他的身体流淌进入“门”中,于是衰败的火焰之门重新支棱起来,明亮得耀眼。
冷风吹过,沢田纲吉不由咳嗽两声。
这咳嗽像是打开了阀门,不仅没有停歇,反而愈演愈烈,直到沢田纲吉躬下腰,直到红色的液体从他的指缝间流出。
“原来如此,这就是您支走Sivnora的理由。”黑暗中,压抑着情绪的嗓音响起。
沢田纲吉抬起头,被风一样扑过来的加州清光抱住。
“审神者quuuuuq!”曾经无数次见过类似场景的加州清光ptsd都要犯了,几乎是瞬间回想起自己曾经的主人——冲田总司,泪眼朦胧地仰起脑袋,“您也要抛弃我们了吗?”
好、好像情况有点糟糕。
沢田纲吉甚至来不及去擦唇边的血迹,只想着缓和缓和像是只应激的猫一样的加州清光的情绪。
“我没事的。”他温柔说道,抚上加州清光的脑袋。
“您总是这样。”说话的却是另一个人。
像是终于忍耐不住怒气,他抓住沢田纲吉的手腕将他拉起,抵在火焰之门上。
澄澈的火焰照耀在碧绿色的眼瞳中,如实地反射出棕发青年的模样。
法尔科的眸中闪过痛苦,眼也不眨地盯住沢田纲吉。
“为了所有人去死,这就是您的愿望吗?”
——可教会我珍惜自己的性命的,不正是你吗?
被这样一双情绪过于饱满的眼眸所注视,浓烈的、巨大的痛苦和内疚在一瞬间席卷了沢田纲吉的全部心神。
他茫然且疑惑,在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地方,还有一丝难以解释的心虚。
可面对着如此痛苦的法尔科,甚至做不出将目光挪向别的方向的动作。
加州清光按住法尔科的肩膀就要将人往后扳,青年却纹丝不动。
“既然这是您的意愿,那么至少带上我一起。”
那红色的火焰并非攻击,而是源源不断地流向那道火焰之门。
火焰将法尔科隐忍而痛苦的神情照得分明,火光闪烁,映出几分疯狂。
“死也请让我和您死在一起,十代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