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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064 成为审神者的第六十四天（第2页）

……那也太变态了吧！】

可到了今天，看着面前这个可怕的凤梨头，其变态程度突然就让沢田纲吉回想起了那一幕。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可此前面对伙伴们都能够不由自主叫出对方名字的技能今天却像是失效了一样，任他绞尽脑汁回忆，也丝毫回想不起来。

——只要一想，就是凤梨头魔性的声音。

不能再想了。

沢田纲吉呼出一口气，收回了火焰。

这时候，他慢半拍地发现对方看似游刃有余，实际上却似乎在奇怪的状态。结合刚才的话，沢田纲吉心中做出大胆的推测——或许这位凤梨头先生，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他想起自己被捅的那七七四十九次，虽然在幻境当中没有痛觉，但没有点私人感情是捅不出这么多的次数的。

他回想起那时候这位凤梨头先生的神情，如果说一般人捅向仇人露出的是快意的笑容的话，那么这位先生脸上的表情却和笑容毫无关联。

与其说痛的人是他，不如说真正沉浸在极大的痛苦之中的人是这一只凤梨头。

他收敛了火焰，缓缓走到对方身前。

很好，这次没有奇怪的三叉戟出现把他捅个对穿。

沢田纲吉迟疑了下，看着对方如雕塑般凝固在脸上的表情在心底一个咬牙，轻柔地抚摸了上去。

“是啊。”他微微侧着头，同六道骸记忆中一般无二的棕色眼眸便毫无遮挡地直视着他，透视他的丑陋与苦痛，包容他的扭曲，“我为何会出现在你的梦中呢？”

问题被他抛了回去。

被这样过于像是幻象本体的眼眸所注视，六道骸却并未感到快乐或者幸福。

他的笑意逐渐从脸上褪去，神情还原成空白，红色的那只眼中的数字不断闪烁，最终被无情闭上。

“区区……”

区区一个幻境，区区一个沢田纲吉！

可就是区区一个幻想中的、连真实的本体十分之一也不如的沢田纲吉，就能轻而易举让他丢盔弃甲。

六道骸的身后已经触手狂飙了。

沢田纲吉收回目光，以一种注视幼年的五条悟时的爱怜眼神，温和地注视着这只疑似自己友人的凤梨头变态。

他想说或许是因为对方想念自己，可是又觉得这样说是否又有些厚脸皮。于是只能转变了说辞，温柔又真诚地道歉。

“我很抱歉，让你成为现在这样。”

区区……

六道骸内心的絮语停止了。

他抬起头，一双异瞳死死地凝视着沢田纲吉，那双红色的瞳中甚至漫溢出了血液，可六道骸只是捂住脸，发出大笑。

他身后的黑曜乐园有了一瞬的扭曲。

谁也不知道在这短暂的数秒中六道骸想到了什么，靛青色的雾气不受控制地乱窜，他手中还有宿傩的手指用作加持，这些雾气几乎凝结成实体，不仅是在幻境当中作祟，更拉扯着现实中那个废弃的乐园，让一应游乐玩具倒塌。

轰——

不远处传来了巨大的轰声，正在写自己的调岗书的辅助监督抬起头看了眼，巨大的摩天轮和过山车都在倒塌，前者轰然落下，后者直接碎成了许多段，不由得赶紧低下头加快了速度。

太可怕了。

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却又难得地生出些许担忧。

应该没事吧……三位同学们。

更远的某处。

脑袋上有些缝合线的男人行走在大街上，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抬起头，若有所感地“看”向某处。

半晌才收回目光。

“看来又暴走了啊。”他摇着头，想到对方逐渐增加的暴走次数和随之减少的血条，唇角勾了勾，很快消失于黑暗之中。

沢田纲吉并不知晓外部的变动。

只是当他那句话说出之后，面前的六道骸显而易见地发生了某种恶变。

那些靛青色的烟雾蔓延着裹上他的身体，从四肢开始，逐渐将他缠绕。

“你总是喜欢说抱歉。”尚未完全失去理智的六道骸喃喃着，“这次让我说一次好了。”

那些雾气逐渐覆盖了沢田纲吉的身体，掩住他的口鼻，随之而来的是恍若溺水的窒息感，在瞬间袭击沢田纲吉，让他几乎睁不开眼。

他的眼前闪烁过某段记忆，是巨大的水罐，蓝紫发色的青年闭眼沉浸在水罐之中，被封印于黑暗之下。

他似乎听见了对方的声音，与这里的六道骸相呼应。

【我似乎沉浸在你的梦里了*。】

“——让你永远地停留在这里，我也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