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乔逸辰的目光死死钉在苏软软怀中那捧火红色的玫瑰上,刺目的红灼烧着他的视线。压抑的情绪如火山喷,他突然厉声吼道:“张旭,路边停车,把玫瑰扔下去!”
张旭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后视镜里映着乔逸辰铁青的脸。刹车灯在暮色中骤然亮起,车门打开的瞬间,凉风卷着苏软软惊愕的眼神涌进车厢。她仰头望着乔逸辰紧绷的下颌线,对方却偏过头盯着车窗,喉结剧烈滚动,呼吸声粗重得像是困兽低吼。
苏软软指尖微微颤,垂眸将玫瑰递向车外。泪水滴落在手背,晕开晶莹的水痕,她绞着衣角的手指被指甲掐出月牙形的白痕。张旭进退两难地瞥向后座,乔逸辰始终保持着冷硬的侧脸,仿佛连空气都凝结成冰。最终,他只能轻叹一声,将那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轻轻放在斑驳的柏油路边,花瓣在晚风里轻轻颤动,如同未说出口的委屈。
车门闭合的声响像一声叹息,引擎动的刹那,苏软软终于溃不成军。压抑了整日的委屈决堤——清晨母亲电话里的催婚,工作时堆积的烦躁,下班时启明哥贸然送花的尴尬,还有此刻乔逸辰盛怒下的冰冷,化作滚烫的泪珠,簌簌砸在衣襟上。
乔逸辰盯着车窗外倒退的街景,听着断断续续的抽噎,胸腔突然泛起钝痛。他别在身旁的假肢硌得生疼,却抵不过心口密密麻麻的刺痒。转头望见那颤抖的肩膀,所有怒意轰然崩塌,只剩懊悔如潮水漫过理智。
"软软"他喉间紧,声音比想象中沙哑,"对不起,是我不好。"想伸手触碰那低垂的脑袋,金属支架却将他禁锢在座位上。乔逸尘死死的咬着嘴唇,深吸几口气才稳住颤抖的声线:"丫头,我带着假肢转不过身,能能靠过来吗?"
苏软软抬起泛红的眼眶,看见男人紧绷的下颌线绷出脆弱的弧度,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压抑着什么。她鬼使神差地挪过去,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支架时,听见乔逸辰急促的抽气声。
"疼吗?"她轻声问,指尖抚过坚硬的轮廓,"以后别戴了好不好?"
乔逸辰呼吸凝滞,小心翼翼捕捉着她眼底的心疼,喉结滚动:"你不喜欢?"
苏软软摇摇头,他立刻柔声道:"只要你不喜欢,我以后都不戴了。"滚烫的呼吸拂过她顶,像是要把所有的愧疚都揉进这承诺里。
黑色劳斯莱斯缓缓停在酒店鎏金雕花门前,引擎声刚落,张旭已快步绕到车门旁。乔逸尘起身时,苏软软瞥见他肩头不自然的僵硬,还未开口,便听他对张旭沉声道:“帮我把假肢卸了。”
张旭的手指在金属扣上顿了顿,余光扫过苏软软怔忡的神色,终究俯身拉开休闲装的拉锁。随着束带一寸寸松开,机械关节脱离皮肉的闷响格外清晰,当最后一条假肢落地时,乔逸辰的肩头和腋窝处,深红的勒痕蜿蜒如血痕。
他活动着肩膀,骨节出细微的脆响,紧绷的眉梢终于舒展几分。另一辆库里南车里,杨军原本笑着迎上来,看清乔逸辰空荡荡的袖管下看不出一点手臂的影子,他没想到自己的老板残缺的这么厉害。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呆望着,喉结上下滚动却说不出话。这时候的他才瞬间明白,他的乔总给自己的女朋友找个保镖不是监视她,而是怕她在外面受到伤害,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她。
“咳咳。”张旭不轻不重地咳了声,目光如刺般扎在杨军身上。年轻下属这才如梦初醒,慌忙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干笑着打招呼:“辰哥,张旭哥,苏小姐……路上辛苦了。”话音未落,乔逸尘已裹紧衣服,转身时带起的风里,隐约飘着止痛膏药的气息。
暖黄灯光漫过苏软软泛红的眼眶。她攥着裙摆,朝杨军露出抹笑意:“杨哥,那天多亏你……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话音未落,杨军刚要开口,余光瞥见乔逸辰阴沉的脸。男人倚着门框,漆黑的瞳孔像淬了冰,死死盯着苏软软翕动的嘴唇,周身气压低得令人窒息。
“苏小姐太见外了!”张旭见状立刻笑着打圆场,伸手拉开雕花餐椅,“都是自己人,快别站着,菜都要凉了。”
众人落座时,苏软软感觉杨军和张旭都在,乔逸辰吃饭很费力,怕他心里不舒服。小声的问他“阿辰,我帮你好吗?”乔逸辰突然起身,靴跟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他单膝抵住椅子往后一推,空出身前半米距离,目光仍黏在苏软软垂落的梢:“我自己来。”
张旭心领神会,拉过来一把椅子,将特制餐盘轻轻搁在那个椅子上,餐盘里有他专用的勺子和叉子。乔逸辰声音低冷的问苏软软“你是感觉我自己吃饭很丑吗?”
苏软软听着他冰冷的声音,想着今天的委屈,眼泪又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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