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辞与容长老当中宣告容诀罪证时,说他“勾结生父隐瞒事实”的说辞相?悖,这两人中显然有一人在说谎。
毫无疑问,桑宁宁更相?信前者。
抱着这样的想法,头一次的,桑宁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动摇。
在这样一个地方、在这样一个师门里,她真的能?够好好习剑么??
在容诀低头收拾杂物时,桑宁宁本?该离开,然而这一次她却?没有。
她注视着容诀手臂上深深浅浅的伤痕,蓦然开口?。
“大师兄,我?在练剑台那次——就是我?和桑曜安说话的那一次,是你帮我?挡下‘镜’的攻击么??”
嗓音不如以往平静,语速更是稍稍快了些许。
容诀动作一顿,继而叹了口?气?,直起身无奈道:“小师妹,我?方才与你说的话,你是半点都不记么??”
方才说的话?
桑宁宁记性不差,稍微一想,也知道容诀指的是什么?。
她不知道为?什么?容诀会这样想,但还是十?分郑重地否认:“大师兄没有居心不良,也从不是‘其他人’,我?一直都很相?信大师兄。”
容诀一怔,手中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就在刚才,他的脑中浮现出了又一些过?往的记忆。
野犬沿街而行,一生冷寂,为?数不多?的温暖,来自于一个书生,和一个看不清楚面容的孩童。
陪着它,一起坐在街边,从天黑等到了第二日?的天明。
……
又是因桑宁宁而想起的。
循环往复缠绕,因果于此生。
容诀长长的眼睫如春风中扇动的蝶翼轻颤,似是想到了什么?,唇边的笑意都散开了些,自言自语般的轻声?开口?。
“这样可不好。”
第38章
这样?
不?等桑宁宁想通容诀口中的“这样”指的是什么,又听容诀道。
“是我。”容诀偏过头,语气有几分好奇,“你可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他在桑宁宁面前,几乎未曾遮掩过自己的不对。
如今桑宁宁已然察觉,甚至提出……
“谢谢师兄。”
对上那?双黑夜般沉沉的双眼,桑宁宁仍不?错开半分。
她无?意?识地转了转自己左手?大拇指的储物戒,道:“当日若非大师兄出手?,我定然是要受伤的。”
听了这话,容诀却?蓦然笑开。
“不?,即便没有我,你也不?会伤的太?重。”他道,“你可以躲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