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每夜在街上巡回,会随机挑选一家人,敲门入内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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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选中的人全家死于厉鬼之手。
四十年的时间中,要饭鬼受无头鬼压制,与夫子庙、刘化成等达成了一定的规则:刘化成以粥买命供奉要饭鬼,而要饭鬼则又变相的借这些万家生灵之气供养无头鬼。
所以它厉鬼复苏之后,不止杀人,还要在‘饱餐’一顿后提走一个人头,就是为了安抚无头鬼所用的。
一切事情真相大白。
以人命养出一个厉鬼继而压制厉鬼——
赵福生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件事情并不光彩,而苏泷当年兴许是仍残存了一定的羞耻心,因此并没有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记录在案。
“它要饭的胳膊代表着它杀人的法则。”
无论是敲门还是提头,那只鬼手是异常关键的。
如今赵福生强行将它肢体分解,把它的手臂扯了下来,使得这要饭鬼的尸身残缺不全,将来这鬼再度复苏,第一件事就是要寻找自己的身体。
“也就是说,它会杀人取手,但最终的目标是找到我,将它的鬼手取回去,把鬼尸拼凑完整。”
赵福生这话算是变相的承认了厉鬼的手臂就在自己手上。
“对。”刘义真听她这样说也不吃惊,只是点了点头:
“所以你自己仍要小心。”
“之后再头疼。”赵福生大大咧咧的一挥手,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刘义真笑了笑,并没有将她的态度放在心上。
她看似粗枝大叶,可实际心思细腻,疑心极重。
要饭鬼的事恐怕早被她放在心上,只是故意装出这模样用以迷惑旁人而已。
“除此之外,鬼物阴邪,你随身携带,也要保重。”他再次提醒。
赵福生心中一动,点了点头。
正如刘义真所言,她留下鬼手放在身上,但却并没有受到鬼手影响,是因为鬼手如今暂时没有复苏,还是因为封神榜之前扣除了功德清除了影响的缘故?
不过这些问题可以之后再寻找答案,她还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刘义真来解答。
她正在思索如何将话题引到自己想问的事情上,刘义真便打破沉默:
“不过我留在庙中,如果厉鬼即将复苏,我会通知你的。”
“你不怕出事?”赵福生顺口问了一声。
“不怕。”刘义真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自有保命之法,厉鬼‘看不见’我的。”
“鬼灯?”赵福生听他这样一说,便顺势仰头去看夫子庙的上方。
那里挂了许多灯笼,此时仍未熄灭。
——这也是赵福生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纸人张家传的鬼灯有个十分邪门的特点,若没遇厉鬼时,灯油好似永远烧不干,不会熄灭,但若一遇厉鬼,便烧得异常激烈,甚至灯笼会很快破裂。
她想起自己在要饭胡同时度过第一夜后前往夫子庙,试图窥探庙内情景时,感应到了厉鬼气息。
当时灯笼出现异状,随即涌出恶臭,之后鬼息再现,灯笼很快破裂,盛油灯的盒子碎裂,恶臭的灯油洒了一地。
那时她不明就里,事后想想,应该是当时鬼灯保护了她不受厉鬼窥探。
从这一方面看来,纸人张无论为人性情如何奸诈残忍,在对付厉鬼方面却颇有些本事。
想到这里,她又生出一个疑惑:
“夫子庙中鬼灯如此之多——”她眼珠一转,露出狡黠之色,故意问道:
“‘纸人张’又非善人,怎么会给你如此多鬼灯?”
这东西如此珍贵,历任镇魔司的令司都愿意为此而与张家交好,可见张家确实这制鬼灯的本事非”一般。
而张雄五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福生不知鬼灯是什么由来,但从名字听来,此灯就透出一种诡异。
且点人化鬼,这就是一种邪门异常的术法。
她与纸人张打过交道,此人阴狠毒辣,擅剥人皮造灯笼,家中豢养半尸半人的鬼仆,手上人命累累。
这样的人可不会单纯的好心做善事。
“当年你祖父以刘氏一半积蓄请动了苏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