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长泠真人正在洞府里连打三个喷嚏)
……
牲畜行老板正叼着烟斗拨算盘,抬眼瞧见宁识,顿时笑得满脸褶子能夹死蚊子:"哟,客官您又来啦!十头猪给您备好了,诚惠五千下品灵石——"
"嚯!"宁识差点被口水呛着,"上个月不还四千八吗?您这价涨得比我御剑度还快啊!"她故意把储物袋晃得哗啦响,"该不会是看我面善好欺负吧?"
老板急得烟斗都拿不稳了,指着门外告示直跺脚:"天地良心!现在城外妖兽闹得凶,运猪的车队都得配三个筑基修士护送。"他压低声音凑近,"昨儿老李家的猪圈还被掏了个窟窿,您猜怎么着?整整五头肥猪,连根猪毛都没剩下!"
宁识掏钱的手突然顿住,眼神飘向腰间鼓动的锦囊——里头某只罪魁祸正打着猪肉味儿的饱嗝。
"理解理解。"她干笑着递过灵石,活像个被宰还陪笑的冤大头。
老板边数钱边八卦:"客官您家这伙食莫非是开酒楼的?"
"哪能啊!"宁识抚着锦囊露出母性光辉,"家里崽子正在长身体,一顿能吃半头猪。再加上拙荆怀着三胞胎"她惆怅望天,"您说这年头,养孩子跟养饕餮有什么区别?"
"咔嚓"一声,老板惊得踩断了烟斗。眼见宁识要走,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喊道:"客官留步!东街新开了家灵兽医馆,专治暴食症——"
转过三条巷子,宁识蹲在偏僻肉铺前讨价还价。老板娘抡着剁骨刀冷笑:"小娘子,现在猪肉价比辟谷丹都金贵。要不要?不要后面还有十个修士排队呢!"
老板娘把剁骨刀往案板上一剁,刀尖颤巍巍地晃着:"道人,您这话说的,奴家在这条街上做了二十年买卖,童叟无欺!"她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凑近,"就昨儿个夜里,城南老赵家的猪圈,您猜怎么着?"
宁识配合地往前倾了倾身子:"怎么着?"
"整整八头大肥猪啊!"老板娘一拍大腿,"连个猪蹄印都没留下!"她左右张望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听巡逻的修士说,那妖兽来无影去无踪,连个脚印都没留下,就跟"
"就跟凭空消失似的?"宁识接话道,手指悄悄按住腰间突然躁动的锦囊。
"可不是嘛!"老板娘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狐疑地打量着宁识,"道人,您打听这个做什么?"
宁识面不改色地掏出一块下品灵石塞过去:"实不相瞒,在下常常有公务往来城内外,您若行个方便,我出行时也好避开。。"
老板娘顿时肃然起敬,连声应道:"是是是,城南那片最是严重,您可千万小心"话还没说完,就见宁识已经快步走远,腰间锦囊里似乎传来"咕噜"一声响。
……
云起城外本该是商旅往来的热闹景象,此刻却透着诡异的寂静。宁识沿着官道向南行去,青石板路上连个车辙印都寻不见,只有几片枯叶被风吹得打转。
往日这个时辰,挑担的货郎、赶集的农妇早该把官道挤得水泄不通。可今日莫说人影,连声犬吠都听不着。路边的茶棚空荡荡的,一壶茶水还在炉上冒着热气,却不见掌柜踪影。
又行了约莫三十里,前方突然传来"扑通"一声闷响。只见一个庄稼汉模样的男子摔在河边,裤腿沾满泥浆,正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他回头张望时,正巧对上宁识的视线,顿时吓得一个激灵,踉跄着又要跑。
"这位大哥"宁识话音未落,那汉子已经踩到湿滑的鹅卵石,"哎哟"一声栽向河面。她指尖轻弹,一缕清风托住那人后腰,才没叫他做了落汤鸡:“这位大哥,何故如此惊慌?”
那汉子瘫坐在地上,双腿还在不住抖,声音都变了调:"南边闹妖怪啊!专吃人的那种!"
他脸色惨白,嘴唇直打哆嗦,显然被吓得不轻。宁识看他这副模样,知道一时半会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位大哥,你先缓缓。"宁识温声道,"我也是修行之人,不如你把事情经过仔细说说?"
汉子深吸了几口气,总算平静了些:"道长有所不知,昨夜南边几个村子都遭了殃。我因为送媳妇回娘家,这才躲过一劫。"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现在得赶紧去玄极宗求救,再晚怕是要出大事啊!"
那汉子说完,踉踉跄跄地继续往城里跑,嘴里还念叨着"得赶紧通知仙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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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识眯起眼睛,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锦囊。要是让这人跑去玄极宗报信,自己私自下山的事可就瞒不住了。
她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袖中滑出一小撮无色无味的迷魂散。微风拂过,粉末悄无声息地飘向那汉子的后颈。
"这位大哥,"宁识轻声唤道,"你看起来很累啊。"
汉子刚转过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就倒在了路边的草垛上。
"睡会儿吧。"宁识替他整了整衣襟,顺手往他怀里塞了几块灵石。
宁识循着那汉子所指的方向疾行,不多时便望见几个村落的轮廓。还未走近,一股浓重的腥臭味便随风袭来,熏得人几欲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