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场诗:菩提叶落满庭秋,扫尽尘埃见月钩。功德碑前云气合,轮回道上生门浮。人皇悟得心头垢,僧刻能消劫后愁。若问福田何处种,从来善念是根由。
第一折扫叶僧悟通尘理
却说朱允炆精魄附在郑和养子郑亨身上,随宝船归国后,遵道衍之命在应天聚宝门外的大报恩寺修行。这日卯初,他持竹帚扫菩提树落叶,忽见一片金叶不落尘埃,反而逆飞向上,叶脉间竟显出血字“壬午之劫”——正是当年他自焚时袈裟上的咒印。
“施主可知道,这菩提树本名‘荜钵罗’,当年世尊在树下睹明星悟道,从此落叶不沾悲喜。”道衍和尚拄着九环锡杖走来,袈裟上金线绣着的“燕王扫北”图竟在风中褪去,露出底下“建文逊国”的暗纹,“你扫的不是落叶,是三十六年的执念。”
朱允炆抬头,扫帚尖正挑住那片金叶,叶上血字突然化作春泥,融入树根:“师父曾说,我这一世要尝流亡苦、受百姓敬、解君臣怨。如今在寺中扫落叶,算哪般劫数?”话音未落,忽有孕妇扶墙经过,腹中胎儿竟出微弱的金钟声,正是人皇精魄与琉璃塔共鸣之兆。
道衍忽然指着功德碑:“看见没?你扫落叶时,每片叶子落地的方位暗合‘九宫飞星’,扫过的路径竟成‘净心符’。昨夜崔判官托梦,说幽冥枉死城的石板路,不知何时长出了你扫出的莲花纹。”
第二折功德碑引动生门
幽冥地府,崔珏正校对生死簿,忽见“人间胎息”一栏金光大盛:应天府王姓孕妇本应诞下“武曲星转世”的将军胎,此刻胎息竟转为“文曲星”,命格里多了“教化万民”的善果;更奇的是,江北水患灾区的新生儿,原本带“溺水劫”的命盘,竟因父母在报恩寺捐过落叶堆的“福田土”,劫数化作“治水能臣”的机缘。
“定是功德碑显灵了!”崔珏翻出地官大帝的《三元品戒经》,只见碑上新增的字迹并非刀刻,而是由千万片金叶拼成:“扫尘即扫心,落叶归福田。一念善起处,轮回自生门。”每字都连着人间善念形成的光带,直通红莲池——那是唯有大功德者才能开启的“生门”入口。
他急忙赶往森罗殿,却见阎罗王对着生死簿皱眉:“你看朱允炆的精魄命星,本在‘孤星宫’,如今竟向‘天枢宫’移动,每扫一次落叶,命盘就多一道‘百姓香火’的星芒。这哪里是人间修行,分明是在重筑人皇气运!”
正说话间,功德碑方向传来钟鸣,一道金光劈开幽冥黑雾,露出人间报恩寺的景象:朱允炆扫完最后一片落叶,忽然双手合十,竹帚化作玉如意,扫过之处,菩提树竟开出半红半白的莲花,红瓣写着“靖难”,白瓣写着“永乐”,花蕊中浮现出“仁”字金轮。
第三折善念力可改胎息
东海血池,修罗王突然甩落手中血杯:“怎么回事?人间新生儿的‘怨力精魄’为何锐减三成?”夜叉族领跪呈的晶核碎成齑粉,本应映出的“母子相怨”“君臣相疑”等画面,全被“扫叶积福”“施粥救灾”的场景取代。
“大王,是大报恩寺的功德碑!”一名修罗祭祀抱头惨叫,额间第三目流出黑血,“那碑上每刻一个善念,我们的血池就缩水一寸,就连截教无生庙的‘无生老母’泥胎,都开始劝信徒‘扫屋敬亲’,不再喝人血了!”
与此同时,应天府接生婆们现怪事:难产的妇人只要摸着功德碑拓片,疼痛便减;将落的胎儿若沾过扫落叶的“福田土”,啼哭竟带清越梵音。更有乞丐在寺前捡到朱允炆扫落的金叶,拿回家后,久病的老母竟能下床行走——正是“生门”开启后,善念反哺人间的征兆。
道衍和尚看着碑上渐深的刻痕,忽然现“生门”金光中藏着玄机:朱允炆扫叶时,每片落叶的轨迹都对应着《封神榜》残篇的“劫数线”,而他无意中踏出的步法,竟是当年玉虚宫“三才步”与截教“九曲步”的融合。“原来这孩子,正在用扫落叶的功夫,重写自己的因果线……”
尾折生门开修罗动怒
幽冥枉死城,朱允炆的残魂虚影忽然伸手触碰生门金光,当年自焚时的焦黑魂魄竟开始褪去,露出少年帝王的清俊面容。生死簿上“人皇劫”三字朱砂渐淡,取而代之的是“福田星”的银辉,每道银辉都连着人间千万户的灶火青烟。
“不好!他要借生门重聚人皇精魄了!”修罗王的九头巨蛇突然撞破血池,九颗蛇头分别咬向功德碑的九个方位,“截教多宝老儿不是要种福田吗?我就先啃了这福田的根!”蛇信所过之处,江北刚出苗的善念禾苗瞬间枯萎,应天府的孕妇接连做噩梦,梦见金叶化作利刃,割破她们的胎衣。
朱允炆在寺中忽觉头痛欲裂,手中扫帚“当啷”落地,只见功德碑上的“仁”字金轮出现裂痕。道衍急忙掐诀,锡杖九环飞向生门,化作九盏琉璃灯:“快!用扫落叶的‘净心咒’守住生门,修罗族要断你人间善念的根!”
朱允炆忽然福至心灵,捡起扫帚在碑前画圆,正是当年在文华殿学的“太极扫尘式”。随着扫帚画完最后一圈,生门金光暴涨,将九头巨蛇的毒牙震碎,而功德碑上,竟多出一行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刻字:“欲破帝王劫,先修百姓缘。”
正是:
一片金叶落福田,半卷残经启生门。
善恶从来由心种,且看人间春与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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