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怕自己从窗台跳出去跑掉,也可能是担心自己着凉发烧。
这段日子窗户只有在大刘来打扫时才会打开。
然而此刻,初冬的风吹进屋子,带来许多信息。
德老大却无暇顾及。
他抬头嗅了嗅空气又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边牧味儿比房间里的还浓。
从耳朵到后脑,前臂和后肢,就连颈边都沾着味儿……
错愕之下,德老大忘记生气。
“你做了什么,为…为什么我身上都是你的味儿?”
“你的皮肤需要清洁和透气。”米那米直立起身,爪鼻并用将窗户关上。
“不然毛会腌臜掉,落下病根,不光要泡药浴,换季时还容易复发。”
“我刚刚已经帮你处理过了,也开窗透了一会儿风。”
像是看出了德老大的震惊,米那米走回床边。
“不用在意,我是医生,我来就是为你看病。”
他低下头又仔细检查德老大的毛发,跟之前比干爽了很多。
米那米凑得太近,德老大下意识后仰。
“你…趁我睡觉清洁我毛了?”
“嗯,因为我是医生。”米那米又一次强调。
德老大:“可…可你难道不是心理医生吗?”
之前他们三个介绍时都说自己是什么心理医生。
米那米扭头将角落里的水盆推了过来。
“你刚睡醒,喝点水吧。”
德老大龇牙:“不要转移话题,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心理医生为什么要清理我的毛,你有什么目的。”
曲医生可从没给大刘他们洗过澡。
正襟危坐,米那米舔着嘴角。
“我…没有目的,其实我之前…见”
“大声点,你在支支吾吾什么…”德老大凑到米那米颈边。
气息再次喷洒在喉管边,浑身僵硬的米那米像被定住般一动不动。
见对方依旧不回答却频繁舔鼻子,德老大耳朵动了动:“心跳得这么快,你有心脏病?”
几乎将头埋在颈边饰毛里用力嗅的德老大让米那米第一次体会到了人类说的‘喝多了’是什么感觉。
他晕乎乎地舔了舔鼻子强迫自己恢复冷静:“我没有心脏病。”
虽然分到搜救组但侦查课也不是白上的。
没有心脏病,心跳得却比自己做完体能训练还快,德老大危险地眯起眼:“没有心脏病,那你就是撒谎心虚了。”
“说,为什么要装成心理医生接近我,你来我们军团究竟是什么目的,你是不是给我闻了安眠药,我为什么会睡这么死。”
平时有个风吹草动立刻警觉,刚才却跟睡死了一样。
连命门脖颈被舔了都不知道。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米那米这才反应过来德老大是在‘审讯’自己。
他有些哭笑不得地解释:“我真的是治疗中心的心理医生,是曲医生带我来的,来得匆忙我没带证件,如果你怀疑可以去问曲医生。”
德老大:“那舔毛是怎么一回事儿。”
“给…你舔毛也是我们精神治疗的一种方式。”
“咳咳,你要是不信…”米那米越编越偏:“之前来出诊的焦糖,他的搭档就总给他舔毛。”
德老大想到那只浑身散发着猫味儿的金毛,将信将疑。
“那只金毛也有病?”
“额…不知道该怎么定义,涉及隐私我不能说。”米那米:“但在治疗过程中,患者都会睡一个很舒服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