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看檀玉,往日里看不上的懦弱病秧子,不仅有一张画中仙般的面容,性子也软和乖巧的不像话。
念及此处,薛长忱心中愈后悔。
早知道,他就不应该这小宠拱手让人,而是应该将其养在院子里,日日逗玩。
堂堂三皇子,还没有为谁这般费心过。
送金银珠宝,只会惶恐着说不要,送书本、送吃食,也被谨慎的一一退回。
后来是怎么相信他的呢?
哦,想起来了。
是因为撞见少年被疏意身边的一个奴才刁难,自己刚和疏意闹完别扭,心情烦闷便随手替这个漂亮的小东西主持了公道。
那大概是第一次有人替他说话吧?
孤立无援的小鸟雀红了眼,也敞开了心扉。
将自己当做知己,情根深种。
可是,这只宠物现在背叛了他。
薛长忱一方面觉得愤怒,一方面又忍不住找借口,也许是受到胁迫,才不得不装的和靖王亲近呢?
就连他也是费了些心思才得到檀玉的信任,皇叔那种不通情爱、凶神恶煞之人,如何能比得上自己?
越是这样想,薛长忱就越确信——
只要他肯哄一哄,这只敏感脆弱的小宠就会回心转意。
大不了,他这次多一些耐心。
薛长忱暗了神色,以不胜酒力为由,起身离开。
“王妃万安。”
一位内侍着抖,跪在石头后的阴影里,额头轻轻抵着地面。
檀玉回过神:“嗯?”
小内侍轻声道:“靖王殿下方才命奴才寻您,奴才看王爷似乎有些着急,让您立刻过去。”
……?
檀玉心中疑惑,警惕地问:“王爷找我?那他为何不自己过来?”
不是他说让自己乖乖的不动吗?
檀玉眯了眯眼睛,“你骗我?”
“奴才不敢!”
跪地的内侍表情一僵,不住邦邦磕头:“奴才冤枉,奴才也不清楚王爷的想法,可奴才绝不敢欺瞒王妃!”
他磕头磕的实在,几下额头就肿成红紫。
檀玉觉得自己的额头也在隐隐作痛。
他开始后悔找了这么一个角落,院子里闹哄哄的,根本没人注意到他。
“你别磕了…我真不能去。”
“如果王爷真的问起来我会和他解释,绝不会牵连于你。”
岂料他听完这句话,竟将头重重砸在地上,颤抖着身体:“求王妃救奴才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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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有所不知,这宫内到处都是锦衣卫,时刻监察着奴才们的一言一行。”
“若是您不去,就是奴才失职,是要被杖毙的——”
这话当然是假的,只不过主人说过:檀玉心软无知,因为自身遭遇,最是心疼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