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扶着太后往静室解签去,余下妃嫔们很是热衷于求签这事,大都留在殿内要来签筒请签。
姜蕙站起身来,出得殿门,正见到一位穿着缁色素衣的中年妇人往这边来,身后跟着个老嬷嬷。
那老嬷嬷看着虽是仆从,却更像监视之人,一双眼睛利得很,自中年妇人身后望了姜蕙一眼,才垂下头去。
这几日普罗寺不招待俗客,而这妇人脖颈、腕间都套着佛珠,发髻上更无任何钗环装饰,眉目平和,显见的是位长居此处的居士。
普罗寺的居士,便只有先帝后妃了。
那妇人见姜蕙出来,念一声阿弥陀佛,道:“静安见过贵妃娘娘。”
姜蕙侧身避过,回礼道:“太妃折煞了。”
“静安已是佛门中人,贵妃何必多礼。”宁太妃双手合十,又道,“听闻太后娘娘前来礼佛,静安正要拜见,就此别过。”
说完,也不待姜蕙反应,进殿而去。
回到厢房,山楂才道:“没想到宁太妃修行不久,已经是这等模样了,晋王殿下可真不像她。”
晋王一向是风流纨绔、万事不关心的样子,跟如今的宁太妃确实差别许多。
“不像?”姜蕙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众妃嫔不能长日滞留宫外,因而又待了一日,太后便带着众人原路返回宫中。
许是天热,再加上姜蕙身体底子差,回宫路上就有些昏沉,随行太医只说是连日疲累兼之热毒攻心,在路上临时煎了一帖生脉饮给姜蕙服下去,效用却不大。
好不容易回到瑶华宫,姜蕙已经不省人事。
晚菘含着泪花派丰实去请刘太医再来看过,自己和秋葵一道将姜蕙安置到内室拔步床上。
刘太医一大把年纪,被丰实抓着一路跑进琼华殿,正好撞上急匆匆赶来的皇帝。
他正要行礼,被皇帝一把拉起,“刘爱卿快快请起,看看贵妃这是怎么了?”
刘太医连额头的汗也不敢擦,双手在身上的官服上略蹭了蹭,伸出三指搭上姜蕙细弱的手腕。
萧晟是从两仪殿急忙赶来的,连刚回宫的太后那边也顾不上,一路焦急万分。
这会儿见刘太医脸上汗涔涔的,表情凝重中又带一丝疑惑,不由问道:“贵妃到底如何了?”
急病
“回禀陛下,贵妃娘娘脉象微沉、细数无力,舌质淡红而舌苔白腻,确是暑气侵体,热毒攻心之症。”
刘太医快速道,“只是微臣听闻贵妃娘娘路上已经服用过对症的生脉饮却不见效,恐怕还需再用些猛药。”
“既如此,速速开方煎药。”萧晟催促他。
“是。”刘太医下去了,不一会儿,又端着一碗黑苦的药汤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