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利笑得很热烈,手却稳妥地接过我手中的项链,戴回脖子上。
我看到那抹银色项链掩进他的毛衣,心里的石头才终于落地。
“时间到了,我走了。”
“再见。”我随声道,盯着那张和芬利截然不同的脸,不舍才真正涌上心头。
芬利朝我肆意地挥挥手,随後“啪”的一声,消失在八月底的凉风中。
之後再次见面,便不知是什麽时候了。
*
芬利走後,日子翻页。我开始学习德拉科的言行举止,模仿他说话的语调,确保自己不会在开学第一天入学时就被识破。
德拉科因为我每日的探望,焦灼的精神状态得到极大的缓解,还开始为我熬起复方汤剂——他熬出来的药剂味道总是很丝滑。
我和他聊起霍格沃茨,聊起斯莱特林,甚至有种回到以前的感觉。不过,那个时候,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泥巴种”。
德拉科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我不知道。就像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时候拥有那麽好的演技,能够骗过贝拉布莱克。
我和贝拉的关系从那场醉酒後得到极大的融洽。
在开学的前一晚,纳西莎亲手帮我整理德拉科行李的时候,她也在旁边,跟我唠叨她之前执行行动的经验。
不过在我耳朵听来,就是,不顺利就杀,阻挡者就死。
完全符合黑巫师的个性。
我都点头答应,挽着纳西莎和贝拉的手,心里平静,却笑着假装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孩。
等到第二天,真正变成德拉科,坐上火车的时候,我的心情也依旧平静得如同死水。
窗外慢慢从站台转换成满目的绿树。我托着下巴,静静地看向窗外。
“德拉科,”高尔瓮里翁声地在我旁边道:“你在看什麽?”
我白了他一眼:“吃你的东西去。别烦我。”
高尔若有所思地点头,继续专心致志地吃着刚刚买的怪味豆。
门窗外,几个穿着格兰芬多院服的人经过。他们兴致高昂地讨论着魁地奇,直到对上包厢内我的视线,立马冷哼一声,搂着彼此的肩膀,气势汹汹地走远。
“真是有病。”我嘟囔着,踹了踹旁边的高尔,“把门关上。”
高尔立马伸出油腻的手,想要关门。
这时,一双白皙的手按住门把手。
“德拉科。”
我一抖,看向那张印象里极其刻薄的脸。
帕金森此时却极其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德拉科,我找了你好久,你怎麽跑这来了。”
她走进来,不动声色地挤开高尔。
高尔见怪不怪,伸手关上门,又坐到我的对面。
——“要是碰见帕金森了,怎麽办?”
德拉科卧室,我询问德拉科。
德拉科低头,旋转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装作不认识她就行。”
“真的可以吗?”我挑了挑眉。
我一直以为帕金森家族和马尔福家族的关系很牢靠。
“当然。”德拉科神情古怪地瞥了我一眼。
就这一眼,我们都心照不宣地移开视线,避开这个话题。
三年级那些关于暗恋的试探,在如今已经长大的我们眼里,变得可笑且明显。
我知道德拉科已经知道我曾经喜欢过他。只不过,我和他都没有选择说破这层关系。
既然这层关系没有说破,那就更没有必要说破“他曾为了帕金森,选择放弃我”这一事实。
“帕金森家族和马尔福家族的关系在我选择与哈利波特交好时,就已经破裂,”德拉科顿了顿,还是为我解释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潘西是家族最小的女儿,被宠坏了……”说到这里,他神色不自然地回眸望了我一眼。
“她不在意这些,可以不顾家里的意愿待在我的身边。但你可以装作她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