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云感慨:“终于走了一次正门了。”
“护卫大人说笑了,刑部的大门自然不敢拦着大学士啊。”梁奕说道。
梁奕笑了笑:“有劳。”
王庞被关在之前关湖州知州的地方。叶孤云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从正门走到这个牢房。
王庞看到梁奕,满脸冤屈:“殿下!臣真的是冤枉的,我怎麽可能贪墨国库?我升官才每两年,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王庞解释不清为什麽信上的字迹和自己一样,但他绝不会承认自己贪污。
梁奕让他先别着急:“王将军,我如果不信你,现在来见你的人就不会是我,而是丞相了。”
王庞听到梁奕话,才算平静下来。毕竟朝堂里的黑水泼谁谁脏。
“有谁在营中和你关系亲近吗?”梁奕问道;“你比较信任的,比如陶程。”
听到梁奕提起陶程,王庞立刻点头道:“他确实是个有能力的人,但这件事和他无关。他年纪还小,才二十二岁。”
叶孤云道:“难道王大人你就不怀疑是他和别人一起害了你吗?那封信上的字迹,除了你和亲近的人,谁又能模仿?当兵大多粗人,也只有他武举,是有学问的。”
“叶护卫,话不能这麽说。陶程是绝不会害我的。他是个仁义,知恩图报的孩子。”
“哦,将军并未参与北征,难道对陶程还有恩吗?”梁奕问道。
王庞叹了口气:“他家中困难,小买卖做不下去才痛下决心武考。北征可以立功,虽然危险,但建功立业总能补贴家用。不过才两年,不等他出头北征就结束了。于是回来之後一直是个不大不小的校尉。”
“家里又催得急,我看不过眼就一直帮他。军饷迟迟不发,我就给他拿了银子先补贴家用。”
“你给了他多少银子?”叶孤云追问。
“四十两。”王庞说道。他又问:“有什麽不对吗?”
叶孤云恍然大悟:“那二十两不是云玮给的,是你给的啊。”
“什麽云玮?”王庞现在听到云玮两个字就觉得烦。
梁奕和叶孤云对视一眼。将自己查到的事告知了王庞。王庞听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殿下,我能不能见见这小子?”
梁奕想了想,转头对叶孤云道:“你去,把人带来。”
西郊大营,文罡一拳挥在陶程脸上,道:“你个混账东西!将军都白对你那麽好了,你知不知贪墨国库是重罪!是灭门抄家的大罪!昨天官兵去将军家里,夫人还大着肚子呢。”
文罡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陶程,这时候也顾不上什麽校尉不校尉的。这家夥敢跟他摆一个校尉的谱看一看呢?
陶程咬牙:“我有什麽办法?胳膊拗不过大腿,丞相他不会放过我的。但凡我有一点办法我会和他同流合污吗?”
陶程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为什麽偏偏就是自己那麽倒霉。北征多年,他一参军就结束了。丞相对他也算有知遇之恩,谁知道并不是好人。
如今骑虎难下,还害了恩人。
陶程沉声道:“如果将军出事,我也不活了。我给将军陪葬。忠义难两全,我……”
“你的忠义难两全,将军才是瞎了眼了!”文罡指着陶程道:“你别傻了,你知道这是在干什麽吗?谋反,你知道这是死罪吗?丞相有通天的本领他不死,你死定了。你现在去翻供,现在乱的很,太子殿下如果念你知错能改,或许能留你一命。”
文罡说完,从地上爬起来。
“走!”
叶孤云来的时候,就看到是这幅样子。他没走正门,将军不在,校尉又是一副颓废的样子,大营的守卫也松了不少。
文罡拉着陶程要走,转眼就看见校场边缘站着的叶孤云。一身黑衣,腰上有一抹殷红。
文罡放下陶程的胳膊,看来人邪性的很有些警惕。
“你是谁?”文罡质问道:“你怎麽进来的。”
叶孤云笑了笑,上前道:“兄弟,我叫叶孤云。打听一下……陶程陶校尉在否?”
文罡上下打量了叶孤云一眼,叶孤云还配合着伸开手:“哦,我是三殿下的侍卫。”
怕他们不信,叶孤云从怀中掏了金令牌:“这样总信吧?”
陶程站在文罡身後,听说是三殿下的人,他立刻把文罡拉到身後。
“我就是陶程,不知道大人来此有何贵干?大营守卫森严,不知道大人是怎麽进来的?”
“这你就别管了,殿下要见你。”叶孤云双手抱臂,又道:“王将军也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