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王氏突然大声反驳,语气坚定,“我可是亲眼看着稳婆给大小姐洗澡的,她后颈确实有红痣,可从未听说过什么双生女!”
“王夫人怕是记错了。”崔嬷嬷不紧不慢地示意身后宫女捧上一个檀木盒,神色从容,“三日前,哀家在宫中库房偶然现了这份《江氏女婴记录》,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江氏嫡妻沈氏,诞双生女,长在后颈,次在后腰,因体弱留一子,另一子送养。’”
江楚楚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沈氏,那正是母亲的闺名。而这记录上的字迹,竟与母亲留给她的书信如出一辙。可母亲临终前,从未向她提及过双生姐妹之事,难道……难道当年真有个妹妹被送走,如今被慕容苍找到,用来精心构陷她?
“荒谬!”慕容苍忽然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物件都跟着颤动,“若真是双生女,为何苏侧妃的红痣昨日查验时还是刺青,今日却摇身一变成了真胎记?”
说罢,他一把用力扯开苏婉柔的裙摆,露出后腰那抹鲜艳的红色印记。江楚楚见状,瞳孔瞬间骤缩——昨日她可是亲眼看见那处是青色刺青,此刻却宛如天生般红润,边缘还泛着淡淡的绒毛,仿佛真的是与生俱来的胎记。
“这……这不可能……”苏婉柔自己也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恐与疑惑,指尖颤抖着缓缓摸向胎记,却又像被烫到一般,尖叫着迅缩回手,“王爷,民女真的不知啊……定是江楚楚施了什么妖法!”
“够了!”江楚楚再也无法忍受这荒谬的闹剧,愤怒地扯开衣领,露出后颈的红痣,“既然你们都说有胎记,那就请稳婆来验明正身。我倒要看看,究竟谁的痣是真,谁的是假!”
崔嬷嬷微微点头,示意身后的老妇上前。那稳婆身形佝偻,缓缓走近,指尖沾上些许香灰,先在苏婉柔的后腰轻轻一抹,只见那红点竟瞬间褪色,底下未愈合的针孔清晰可见。
“这……这是用藏红花混着朱砂点的,最多能维持三日。”稳婆微微后退半步,声音有些颤抖。随后,她转向江楚楚,却忽然浑身起抖来,“老奴……老奴当年验过小姐的痣,那确是天生的朱砂记,碰水不化,遇血也不会改变……”
殿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气氛凝重得仿佛能将人窒息。慕容苍脸色铁青,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空。苏婉柔则瘫坐在地,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明明说好了……”
“说好了什么?”江楚楚步步逼近,目光如炬,“是谁教你用刺青冒充胎记?又是谁给你前朝玉佩,让你冒充江家嫡女?”
苏婉柔忽然抬起头,目光越过江楚楚,看向屏风的方向,声音带着一丝绝望与哀求:“太后娘娘……您答应过会保民女周全的……”
所有人都顺着她的目光转头望去。崔嬷嬷猛地转身,只见屏风后转出一个凤冠华服的身影,竟是当今太后!
“哀家……哀家也是无奈之举啊。”太后抬手轻轻按住眉心,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十八年前,前太子余孽妄图将双生女培养成细作,分别送入江家和慕容家。哀家担心江山社稷不稳,只能暗中将她们调换……将真嫡女留在江家,假细作送入慕容府……”
江楚楚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天翻地覆。原来,她才是真正的江家嫡女,而苏婉柔竟是前朝细作?可太后为何此刻突然承认调换一事,难道……
“当年哀家命人在假细作耳后刺青,又在真嫡女后颈点了朱砂痣,本想着等她们长大后,便能借着胎记之名除掉细作。”太后微微转头,看向慕容苍,眼神中带着一丝责备,“却不想苍儿竟爱上了假细作,还妄图利用她扳倒楚楚……”
“皇祖母!”慕容苍猛地跪下,声音带着一丝慌乱与急切,“孙儿只是一心想替皇祖母分忧,实在是怕楚楚被细作蛊惑啊……”
“分忧?”太后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失望,“你私藏前朝胎记图,故意误导楚楚揭穿苏婉柔,又想借着她细作的身份将其灭口——这就是你所谓的分忧?”
喜欢血诏惊鸿:双生花怒绽朝堂请大家收藏:dududu血诏惊鸿:双生花怒绽朝堂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