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本想先换掉这身凌乱破损的衣服,奈何萩原研二逼得太紧,仿佛只要卷发青年没有立刻赴约,就将认定对方身受重伤并且意欲隐瞒。
卷发警官的嘴角抽了抽,“hagi,没必要吧……”
“不可以哦,小阵平是在故意回避hagi吗?”萩原研二温和而不容置疑的打断道,“虽然知道小阵平没有这样的意思,但是一直听到小阵平的推拒,hagi可是会实打实伤心的哦。”
隔着手机,松田阵平都能想象到幼驯染的样子。紫罗兰色的双眼微眯,荡漾着埋怨,脸上的笑温柔似水,吐出的话语也半是体贴半是撒娇——卷发警官不禁打了个寒颤。
果然这家伙在移植了景老爷的黑百合花后,不仅适应自如,甚至还让这些黑百合有所进化了。
虽然是在演绎假身份的性格,但这种真假掺杂的模样……
“又不是不来找你……”松田阵平嘟囔了一句。
“可是hagi想马上见到小阵平诶!”萩原研二撒娇道,“小阵平拿走了hagi的群演道具,还把hagi绑在椅子上,hagi可是完全翘掉了这次工作,这可是要被经纪人训话的——作为罪魁祸首的小阵平,连hagi想见你的这个小小请求都满足不了吗?”
虽然hagi也经常拿些无关紧要的事拿捏自己,譬如某次附带小赌注的游戏胜负、某次拼装模型时发生的小意外,但他倒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把整件事的细节全部重申、把因果逻辑说得那么完整,语气还这般黏腻得过分。
这演得也太用力过猛了吧——幼驯染假身份的人设怎么那么麻烦!
“阿嚏——”一阵寒意从脚心直窜脑门,松田阵平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鸡皮疙瘩,无语道:“行了,知道了,我挂电话了。”
“不行!”萩原研二不知道对他们目前假身份的关系增设了什么样的剧本,作出一副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维持着地下关系的模样,“小阵平不可以挂电话。”
“哈?”松田阵平咬牙切齿,“你到底想干什么,hagi?”
萩原研二的情绪显然比他更加激动,“小阵平为什么要挂电话?是想瞒着hagi偷偷处理伤口吗?小阵平刚刚是不是就在商场——是不是被爆|炸波及到了!”
刚才的确在商场,甚至就在天台拆弹的卷发警官:……
“我没有——我真的没受伤!”他露出了半月眼,“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吗?”
“欸?”
“就算我真的受了伤,还瞒着你处理了伤口,但这些伤口难道会因为包扎过就自己消失吗?”松田阵平觉得自家幼驯染最近脑子有些不正常,“你难道不能自己确认我受没受伤吗?”
万一那个组织有什么手段让伤口消失呢,萩原研二在心底腹诽着,面上却丝毫不显,他眨了眨眼,“所以小阵平愿意在我面前脱掉衣服——小阵平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松田阵平:……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些什么,hagi!
其实他们从小到大,不知道坦诚相待过多少次,在对方眼里根本没有肉|体上的隐私。
但卷发警官还是被这句话扰得耳根发红,恼火道:“谁给你看啊!”
“难道小阵平已经开始厌倦hagi了吗?明明是小阵平先撩拨hagi的!”萩原研二倒吸一口凉气,幽怨道,“hagi被手铐勒住的手腕还在痛呢。”
松田阵平:……
又来了,这种在萩原研二本人的言行中掺杂上假身份的人设面具,着实令人不快。
而且,什么叫撩拨啊!
萩原研二像是能够读心,他也的确能猜到幼驯染的想法,继续道:“小阵平把黑卡给了hagi,还问hagi的私人联系方式,给hagi取了专属称呼,最后还把hagi铐在椅子上——这每一项单拿出来,都像是在说,小阵平想和我发生关系哦。”
已经想删号重来,干脆舍弃掉这个身份,换个新的假身份的松田阵平无语凝噎,而萩原研二还在以埋怨的语调继续陈述事实。
“小阵平知道hagi工作的地方,已经传出什么样的八卦了吗?”
“什么?”
“hagi可是靠着同事们的帮助,才好不容易把自己解救出来的哦。”萩原研二提示道,“我们的样子全都被监控拍下来了——hagi的风评已经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啦!”
“hagi,你换个地方工作吧。”松田阵平由衷地建议道,“那张黑卡送给你了。”
虽然萩原研二一定能够应对自如,但要是有资本不想采用他,那幼驯染自己就可以靠着这张黑卡成为资本方本身,卷发警官短暂地发散了一下思维。
反正是组织的钱,花着不心疼。
萩原研二:……
不愧是小阵平。
在他们通过电话,聊着些有的没的之时,松田阵平也走到了萩原研二告诉他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