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我想问问……”
顾远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说出口,搞得老鸨心里火气更盛,“说不出口?要是说不出口,那我就要说了。”
顾远突然离老鸨近了些,用并不小的声音道:“夫人,我就是想问问舒公子最近怎么不来了,他说好很快就来看我的…………”
话毕,顾远还一脸羞涩的拍了老鸨手臂一下,那边水仙被震惊得手帕都掉在了地上,梦欢站在一边看着眼前的场景也直接愣住。
老鸨牙疼的拧住顾远手臂,“哎哟,小贱蹄子你这是想男人了哟!”
顾远脸更红了,做足了心念舒景川的模样,“夫人,您就别打趣我了,舒公子能看上我,是我的福气。”
老鸨嫌弃的松开手,“猴急什么,贵人来不来那是我们能决定的,耐心等着便是。”
顾远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他担心自己下一秒就笑出来,“我晓得了,夫人,我过去搬花。”
“去吧。”
老鸨回头不冷不淡地瞥了梦欢一眼,又看向前面呆若木鸡的水仙,手一挥朝下人示意:“把水仙姑娘和梦欢小哥给我带走。”
梦欢这才开始害怕,上前紧紧抓住老鸨的衣袖不肯松开:“夫人!这不关我的事,我知道错了夫人!”
老鸨把衣袖扯出来,笑了起来:“都是万年的妖精,你这点小把戏啊,用在留客身上多好,夫人我也能多赚些银子。”
梦欢双眼含泪,被一左一右的下人抓住往后院拖,“夫人!夫人!梦欢知道错了!夫人…………”
水仙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要面对什么,被拖走时一句话都没说,老鸨脚从帕子上踩了过去,立马就有人拿着扫帚将帕子扫到了垃圾堆。
顾远搬完花,顺子跟他走在一起去库房拿要换的地毯,等走到僻静的地方,顺子立马跟他小声嘀咕:“阿远,那些贵人都是来消遣的,你别一颗心挂在他们身上,不值当。”
顺子担心顾远听不进去,喋喋不休地开始讲起以前苑里那些为了客人一句诺言就暗自神伤的姑娘哥儿。湳沨
“梅花姐姐你还记得吧,还不是被人骗得团团转,等了那人三年,还把自己攒的体己钱给了出去。”
“柳叶也是,好不容易攒够赎身钱,就是因为几句话,硬生生在缥缈苑多待了一年,出去找人,才知道姓名住址都是假的。”
“还有欢欢…………”
顾远等顺子说了一路,到了库房才终于制止他继续:“我知道,你没瞧见水仙给我递帕子?”
顺子眼睛突然瞪大:“艹,我怎么给忘了。”
“好呀,原来你是故意的,我就说你怎么突然怀起春来了!”
“别挤我,就你这小身板,撞我身上摔出去得疼几天。”
“放屁,小爷我身板壮着呢!”
顺子不信邪,一下撞上来果然摔了出去,顾远啧啧几声,骂了句活该进了库房。
兴许是白天才念叨了舒景川,下午晚些时候人还真的来了。
老鸨早早就让顾远去上等的厢房中候着,还被顾远央着上了一桌的肉,美其名曰吃饱了才能愉快干活。
舒景川进屋就看见顾远面对一桌的菜流口水,瞧见他来了就跟猫见着鱼一般,眼睛都在发光,剎那间他差点把自己跨进屋的腿收回来。
“舒公子,您来了。”
顾远朝着舒景川眨了眨眼睛,万分不舍的离开桌子去拉舒景川。
舒景川被拉到桌边坐下,“怎么全是肉?”
顾远嘿嘿笑着,赶紧起身走到舒景川身后手搭在他肩膀上捏肩膀,“舒公子,您不喜欢吃肉吗?”
一桌全是肉,连个绿影都瞧不见,他自小生活富裕,这等场面当然没有见过。
正要训斥顾远太过铺张浪费,视线转移到身侧鼓鼓囊囊的手臂上,话又咽了回去。
“公子,等下我给您捏捏脚,绝对要比捏肩膀舒服。”顾远心想着非得把你捏服了,不然这桌五两银子的菜他生气了怎么办。
舒景川指着面前的菜:“你是想吃饱了再伺候我,缥缈苑不给你吃饱饭?”
“也不是,就是不怎么吃得到肉。”顾远小心翼翼问:“公子,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能生什么气,你能吃就随你。”
舒景川起身走到软榻坐下喝茶,“快些吃,吃完了过来。”
顾远过去蹲到舒景川面前,心里默念钱难挣屎难吃,祈祷着他脚不臭,伸手就要脱他鞋子,“公子,我待会儿去吃,我吃饭声音小,不会打扰你休息的。”
舒景川这才没把脚收回来,任由他脱了鞋袜,“你倒是会享受,我人没来就先点上自己想吃的菜。”
“公子是好人,我想着公子应该不会怪我。”
顾远没敢说上的都是些冷菜,不要的话,到时候叫人端回厨房就行,反正也没人会发现,横竖自己都不亏。
“油嘴滑舌。”
说话间舒景川一双脚已经赤裸裸的放在顾远手上,顾远念叨的脚臭问题也没有发生,果然富贵人家的公子就是不一样,那鞋子和袜子绝对是熏了香的。
顾远捏着舒景川的大胖脚,试探着说:“公子,不然您先抱个东西在怀里,捏脚虽然舒服,但是刚开始会有点痛。”
舒景川晃了晃脚:“快点,别耽搁时间。”
他每天洗脚也是由下人伺候的,可是没有谁的手像顾远这般粗糙。
脚本就是敏感部位,这一小会儿的时间,他额头上汗都快冒出来了,只能不停喝茶平复心里的异样。
顾远无法,只能先用大拇指在舒景川脚心打转,酥酥麻麻的感觉顿时窜到了舒景川的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