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正风说不出口,阿景迟早得面对现实。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良久,司景洲才缓缓开口,
“父亲,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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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府。
裴纪命人在后院的小亭中支起一方红泥小火炉,几人围炉而坐,一派祥和。
但只有裴纪是这么认为的。
寒风刺骨,那一方小炉根本就取不了暖,红枣冻得直哆嗦,颤声道,
“公,公子为何,要在这四面露风的院子里支炉子喝茶。”难道你不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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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枣说着,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枸杞倒是不抖,因为她刚刚跑回房多穿了几件衣服。
至于豆包,他是习武之人,还是比较抗冻一些。
“你穿得太少了,我就不冷。”裴纪悠闲地躺在胡床上,怀里还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狸奴,取名小洲洲。
红枣扫了一眼裴纪身上披着的两床被子,无奈叹息,
是是,毕竟您连被子都搬出来了。
她猛喝了几口茶暖暖身子,想到了最近的事情,她开口道,
“公子,我有一个疑问。”
“怎么了?”裴纪缓缓阖上双眼,任凭夜风裹挟着寒意掠过面颊。
这能让她保持清醒,清醒地规划接下来的路。
红枣道:“其实,您可以直接用百里对付陈小公子啊,为何还要换种方式?”
裴纪睁开了眼,眼中含笑,似乎在回想什么,“你可知,百里这药是如何制作的?”
红枣摇了摇头,其他人也好奇地跟着听着。
“人的心脏。”
她接着道,“还得是新鲜的。”
红枣闻言吓了一跳,好不容易回暖的身子又一下子变凉了。
裴纪继续道,“百里是吐蕃的秘药,制作难度大,取材的难度也很大,我给陈里的那一点,还是我以前从萧王那偷拿的,还不至于会死人。”
“不过,麻烦是麻烦点,但这样也挺好的,肯定会有明白人知道事实不是那样,恩这叫什么?”
“君臣之间的信任危机。”
身后蓦地传来一道声音,惊得小洲洲浑身一颤,"喵"地一声从裴纪怀中窜出,落到了地上,毛茸茸的尾巴警惕地竖起。
“你吓着我的狸奴了。”裴纪回头抱怨了一句,
来人脚踏月光而来,头戴面具,一身黑色束身衣十分利落,勾勒出她的身形,头用丝带高高绑起,长又细的头在风中摇摆。
“”
反正很像一个小偷。
“那还真是抱歉。”江寒竹十分不抱歉地一屁股坐在了胡床上。
裴纪扫了她一眼。
江寒竹是她在去京城参加会试的路上遇到的,她是青楼的舞姬,长得漂亮身段美,被关在金丝编成的笼子里面向达官贵人拍卖初夜。
裴纪看一眼就准备走了。
她尚且都管不了自己,又如何能管别人。
但,她刚要抬脚离去时,笼子里的女人却突然诡异地大笑起来,徒手掰弯了金丝然后从笼子里跑出来了。
那一刻她就像是只振翅欲飞的鸟儿,从笼子里飞出,向着自由飞去。
她朝她跑了过来,
跑就算了,还偏偏扯上她一起跑,拉上她就算了,还莫名其妙说要帮助她。
她算是知道了,原来那个金丝笼不是为了观赏,而是为了关住她这个神经病。
不过,大概因为她也是个神经病吧,躲过追击的人后,她们俩就这样莫名其妙一拍即合混一块了。
一直到现在。
“你今日怎么过来了?”
“来提醒你一下该给萧王写信了,好好想想怎么说才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裴纪淡笑,“你只要管好了你的狗,就不用担心他会怀疑我。”
“不过”她话锋一转,“你来这应该不止是因为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