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予安觉得他这话就好像在问,要不要和他将关系公开?
“可以。”,点头应允的那一刻,时予安的耳尖唰的一下红了,开口下一句话又让气氛重回凝重,“等我们先处理好顾叔叔的後世。”
时予安有些无力的靠在林钧的怀中,嘴角挂着苦笑。
那一夜,两人聊了很久很久,像是要将错过的这些年都补偿回来。
既然选择坦诚,出于信任时予安毫无隐瞒的将联邦的现状告知给林钧。也说出了题最开始接近他的原因,“我怀疑父亲是被谋杀而死。”
说出这句话後,时予安眼神中带着些许期许,紧盯着林钧。
林钧长出了一口气,“抱歉先生,如果是当年我或许能够想起来些什麽。”
但14年的时间悄然逝去,这时间太久。久到对于不以精神力助长的哨兵来说,再刻骨铭心的事件也只剩下模糊不清的影子。
“我明白。”,时予安也没指望林钧能说出什麽有价值的情报,那群家夥借的是战争的手,借的是帝国的手。
再怎麽查,最後都只能归结于帝国在作祟。
“先生,也就是深夜。你应该去休息,不要想这些了好吗?”,林钧手指抚摸过他眼下的乌青。
时予安想到之後还有很多事情等待他去处理,哪怕没有一点困意还是点了点头。
“客房在1楼最右边……”,然而他还没把话说完,林钧就轻轻扶住他的肩。
“不用在意我,现在去好好休息一下可以吗?”
时予安回握住他的手逐渐脱力,疲惫的合上眼,“我明白了……”
………
第二天一早,裴安迷迷糊糊的从2楼的房间内下来,就闻见一阵烤肠的香气。他几乎是下意识认为,此刻是时予安正在为他准备早餐。
“是我的早餐吗,妈妈?”,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跌跌撞撞的走向餐桌,“你和舅舅昨天晚上几点回来的?”
林钧放下手中的盘子,向他点了点头,“是你的早餐,烤肠蘑菇和煎蛋,还有你最喜欢的莓果酱三明治。我的厨艺你也知道,将就吃一点,去上学吧。”
“诶?”,裴安先是愣了愣神,擡眼看清眼前人之後,伸出手用力揉搓自己眼睛,口中爆发出惊喜的呼唤,“林钧叔叔,你怎麽在这儿!”
他说话间紧紧攀住林钧的手臂,恨不得要将自己整个人都挂在上面。
“发生了一点事情,不方便和你解释。等你放学回来吧。”,林钧不知该如何告诉眼前尚且天真的小孩,昨晚他们破解了怎样的阴谋,发生了怎样惨烈的牺牲。
“妈妈呢?”
“先生昨天睡得太晚,现在还在休息。”,这个问题比较好回答。
“好吧。你出现在这里,我们之後就是一家人了对吧?!你会和妈妈结婚吗?哦,不对,你们还没有订婚呢。我可以喊你父亲了吗?你们结婚之後会改姓吗,像外公和外婆那样……”,裴安瞬间化身成十万个为什麽,围着林钧不断转圈。
他的精神体,那只随性慵懒的兔狲此刻也撑了个懒腰,悠哉悠哉的趴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结婚……”,这如岩浆般炙热的两个字,在林钧的口中滚了一圈,烫得他浑身通红不知所措,“你一直这样期望?”
“不然呢?”,小家夥的眼睛亮晶晶的,反衬的大人有些虚僞。
“我不知道,这些要看先生是怎麽想的。”
“好吧。”,裴安的语气中略带些许失望,拿起桌上涂满莓果酱的三明治咬了一口。
“你洗手了吗?”,林钧隐约察觉到一个关键的问题。
“我这就去!”,小家夥尖叫一声,放下没吃完的三明治跑走了。
时予安迷迷糊糊的睡醒,推开门正好就看见这一幕。
分明自己没做什麽,在看见时予安的那一刻,林钧还是有一瞬间的心虚,无措的放下手中的餐盘,“先生,你醒了。鸡蛋有点糊了……”
“安安很喜欢你。”,时予安用的是陈述句,“平时可不见他会这麽活泼。”
“孩子就是这样,谁对他好他就喜欢谁。”
林钧自然而然的回复,好像他们就是一对平凡幸福的夫妻。时予安突然觉得,这个家确实该多添些人口,才能有些活气。
不像以前只有他和阿比斯的时候,总是暮气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