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入了冬,萧应怀不知从哪得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成日往他身上使,外面天冷,宋俭本就惫懒,被折腾一顿更是不愿下榻,快要和被子黏在一起了。
外面早已日上三竿,宫德福来唤了好几次他都没醒,迷迷糊糊的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撅着屁股熟睡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俭睡梦间感觉被子里有一条毛毛的东西,在他后腰与屁股的地方挠来挠去。
“唔……又是什么……别弄我……”
宋俭探着手抓了两把,有些抗拒。
他下意识就觉得是萧应怀又在逗弄他,含着包气闷了好一会,结果闷着闷着,闷了半天身后都没动静。
宋俭瞌睡虫全跑了,探头:“嗯?”
难道是昨天夜里的……萧应怀没拿走?
……没感觉啊。
宋俭眨了几下眼睛,伸进被子里又摸了下。
毛绒绒的。
还是温热的。
他顺着那条毛绒绒一路摸索,然后摸到了自己的尾椎。
“……?”
宋俭僵了足有半分钟,手指不可置信的挪动着,尾……尾尾尾尾尾巴?!!!
“啊!”
宋俭一个激灵从被窝里跳了出来,转着头朝后又摸又看。
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啊啊啊啊啊!!
宋俭两只手捧着屁股,看一眼,两眼一黑,再看一眼,又一黑。
再看。
“啊呜呜呜呜……”
他伸手摸了摸,尾巴还很欢快的甩了两下。
天塌了。
他长尾巴了!!
就在他六神无主挂着两行清泪的时候,殿外又传来了宫德福的声音:“皇后娘娘,您醒了吗?”
宋俭又赶紧钻回了被窝里,囫囵吞应了两声。
片刻后,殿门嘎吱一声开了。
宫德福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皇后娘娘,外面下了雪,天冷,老奴给您打些热水去吧。”
宋俭缩着,半晌不吭声。
一直到宫德福忍不住要再次开口时,他才小声问:“陛下在哪?”
宫德福:“陛下下朝时留了几位大人,现在正在御书房。”
宋俭“唔”了声,在被子里也把尾巴捂得紧紧的,说:“知道了。”
等到宫德福把热水送进来又出去,他才匆匆忙忙的从榻上爬起,简单洗漱了一番后穿好衣服,又找了件大氅披风,把尾巴盖得严严实实才出门。
外面的雪已然铺天盖地,白茫茫一片,他快步走出燕宁宫,时不时还要回头看一眼尾巴有没有把大氅戳出什么奇怪的形状。
还好没有。
大氅十分宽大厚实,看不出任何端倪。
宋俭心里急得厉害,挥退了所有要跟着他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御书房外,都没等门口的人进去通传,他就先一步小跑了进去。
御书房内几位被萧应怀留下的大臣见了他,忙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