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错,我也挺佩服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傻子的。”
沈见山毫不留情地挖苦道。
“呵!”周时逸摇摇头哼笑,“随你怎么说,傻子活得无牵无挂,活得自由潇洒!”
沈见山哼出气声,兀自用鞋底磨了会儿石子,忽然把手抽出裤袋,伸到周时逸面前,勾了勾,任性道:
“喂!给我根烟。”
“怎么?”
周时逸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沈见山,在他的印象里,眼前这位小少爷应该还不会抽烟,尽管如此,他还是顺从地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塞进了沈见山手里,
“小崽子,会抽么?”
“当然。”沈见山伸出两个指头碰碰嘴唇,“和俄罗斯那些不良们学过一点。”
一阵微风吹过,吹得两人头顶的树叶哗啦哗啦响,沈见山的额前的碎发被吹起,他低头转着手中的烟,只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凄凉和孤独,像是又一次回到了莫斯科凄冷的夜,嗅到了带着冷意的夜晚的空气。
“啪嗒。”
他顺手把烟叼进嘴巴,干脆利落地按开了打火机,却没有立即点燃。像是电影中刻意放缓的慢动作镜头,他呆呆地用手心拢着那一小簇荧荧的、放着蓝光的火焰,仿佛试图用这一星火让周围变得暖一些。
沈见山的瞳孔里映着火焰,他的脑海里飘过的是裴别鹤那天坐在沙发上点烟的动作——那是个笨拙但又有些可爱的小动作。
小裴哥哥明显不会抽烟,他点烟的动作很奇怪,首先,他要把细细的香烟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然后笨拙地让火焰凑上去,那种别扭生疏的姿势,是沈见山很少瞧见的模样。
鬼使神差地,沈见山凭着零碎的记忆,模仿着裴别鹤点烟的动作,食指的指尖儿却被火焰燎了一下,火辣辣的痛。
“嘶!”
沈见山搓了搓手指,笑了。
“啧,哪有你这么点烟的?”
周时逸觉得眼前人点烟的动作真是邪了门儿,忍不住掀开眼皮剜了一眼沈见山,
“笨。”
沈见山对周时逸的话置若罔闻,他低下头尝试着吸了一小口。
辛辣的烟味便呛得他猛烈地咳嗽了起来,眼睛瞬间红了一圈儿。他用手背狼狈地掩着唇,忽然想起那天的小裴哥哥漂亮极了,也是像自己这般,被烟呛红了眼睛。
“小兔崽子,不会抽就别糟践我的烟。”
周时逸眉头一皱,忍不住夺手把烟抢过来按灭,随手丢了。
沈见山将烫伤的手藏进了裤袋里,看着熄灭的烟蒂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最后“咚”的一声砸进了垃圾桶,那不大不小的响声,让他从回忆中走了出来。
他仰起头,盯着那几只绕着路灯上下扑腾的蛾子,耸肩哼出一声不屑的笑,随后晃悠悠地朝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去。
“喂!”
周时逸轻佻地眯了眯眼睛,插着兜朝沈见山唤了声,
“今儿个茶太淡,你要是没别的事儿,要不陪我去喝两杯?”
“感谢逸哥的好意!”
沈见山头也不回地按开车门,懒洋洋地摆摆手,拉长声音朝周时逸道,
“今晚就不了,吃了退烧药,小裴哥哥特地提醒我忌酒,我还没追到小裴哥哥呢,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争取活得久一点。”
“呵,还挺乖。”
周时逸吐着烟圈儿,挑眉笑笑。
“所以啊逸哥,我建议你多喝点儿酒、多抽点儿烟!"
沈见山扎好安全带,从车窗里探出头,冲人俏皮地眨眨眼睛,
“你听懂我对你最衷心的祝愿了吗?亲爱的逸哥。"
“什么?”周时逸蹙眉。
“这都没听出来?”
沈见山歪头,“我是在祝逸哥…长—命—百—岁啊!”
话音刚落,他大笑一声,油门一踩,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此刻叼着烟的周时逸:
……?!艹
【??作者有话说】
爱一个人,会下意识地模仿他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