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悄然探进窗棂,银光清凉地落在白蛇身上,照亮了她的小半截身躯。
白蛇对着季青梧的一根手指,十分努力地将自己整条蛇身缠绕上去,仿佛藤蔓找到了她要缠的树干。
可惜手指尖的伤口很小,鲜血只有那么两滴,瞬息之间便被白蛇侵吞完毕,连一丝血腥味儿都尝不出了。
白蛇却还扒着那根手指,蛇信缠在指尖,不舍得放开,双眸亮而迷离。
“你……怎么了?”
季青梧按捺住自己混乱的思绪,还是问了一声。
她本以为白蛇不会回答,问完就想抽回手指。
却听白蛇嘶哑出声,嗓音里带着朦胧的欲念,沙哑含情:
“好热……你的血里,有什么东西?”
季青梧顿住,想了半天,谨慎道:
“应该没有,就只是血。”
蛇不言语。季青梧用力把手抽了回来,低头看时,那细小伤口被吮得发白,周围皮肤都潮湿起皱了。
她皱眉,这手指等会儿得去水里好好洗洗,不然全是蛇的口水……等一下,后山水潭里也全是蛇的……算了,之后有空去隔壁山脉搞点水源来……
“嗯唔……”
白蛇发出沙哑的叹息声。
季青梧转头去看,白蛇在桌上七歪八扭地躺着,肚皮朝上,双眸涣散无神,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疲惫了。
情况尴尬,季青梧总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上次从泉水里出来,这蛇也是这种状态。难道是……
她灵光一闪,从原主的记忆中找出几句古籍记载,说魔界妖异之毒,一般都会有后遗之症,使人苦不堪言。
她不敢置信地低喃道:
“不会是情毒的后遗症吧……”
白蛇脑袋翻过来,好不容易聚起一点理智,看她:
“什么?”
季青梧举着那根手指:
“嗯,就是,之前我为你解毒,会不会……留下了后遗症?让你对我的手指……有奇怪的兴趣?”
白蛇眼中红光一闪,忽地抬起头,蛇信子伸向季青梧的手指,再次舔了一口,力气很大,几乎要把她指尖皮肤都舔破。
蛇信子上居然有细小的摩擦颗粒,刮擦得手指很疼。
白蛇舔过,收回蛇信,慢慢说道:
“不是手指,是血。”
季青梧睁大眼。
白蛇点点头,说得十分利索且诚实:
“对,是你的血,对我有那种吸引力。”
季青梧觉得自己没有理解:
“哪种?”
白蛇竖着眼睛瞪她,很讨厌她的不解风情,自己却也毫无羞耻心,忽然大声说道:
“性、事!情欲!懂了吗,笨奴儿!”
季青梧:
“……”
她恨不得抬起双手捂住耳朵,但她不能,她全身都僵硬得难以动作。
所以刚才就是蛇又自我安慰了一番……她压下心中莫名的燥热,语气尽量平静:
“那这要怎么办?可有法术可解?”
白蛇又瞪她,气得尾巴尖邦邦拍桌子:
“若有法术,我早已使用,还用你说?我承认解不了,笨奴你可满意?”
季青梧:
“……我没有说你法术不好的意思。”
白蛇更气了,尾巴呼呼地乱转,引起一阵小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