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想还给小家伙,可却看到那洁白的帕子上,染上了自己手指上的脏污,一块又一块的,漆黑无比,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他耳尖悄悄地红了,低下头,结结巴巴道。
“我…我洗干净…再还给你……”
可不料,突然,电话手表的铃声突然响起来,小家伙瞥到备注是妈妈时,杏眼放大。
完蛋了,回家晚了,妈妈又打电话来,催自己了。
连忙和眼前的小哥哥,招了招手,神色匆匆转头就跑了,圆敦敦的身子,迈着小腿短,跑出这里。
软软乎乎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小哥哥,我先走了哈,明天来找你玩。”
默默攥紧了手心的帕子,借着细缝,他看到了帕子上小小的一角,绣着名字阮糖。
他忽然低低失笑,原来,小家伙,叫阮糖。
时间渐渐流逝,从夜晚到了白天,繁重的体力活过后,浅暖色的夕阳,铺满了小街道,就连转角处,也隐隐可见光影。
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大多数人都是刚刚下班,脸上都洋溢着湳疯喜悦,还有三两个大妈时不时念叨着那家、什么时候的菜肉最便宜。
再聊聊东家长,西家短。
顾轻尘看着着这副人间烟火的画卷,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将来的日子,可他在等,等着阮糖到来。
洗干净的帕子,用纸巾包好,因为他怕,怕自己会染脏,染污,就像肮脏的自己。
小心翼翼地用纸巾包好,再用塑料袋包好。
漂亮空洞的凤眸,望着向远方延伸的道路,眼里渐渐有了光亮。
可渐渐,夕阳西下,原本绚丽的晚霞渐渐变得暗沉深蓝,人也越来越少。
阮糖还是没来,顾轻尘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明明他说过会来的,一定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可夜色渐渐沉了下来,黑压压的乌云,集聚成一团,没过一会儿,就下起了大暴雨,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砸了下来,伴随着剧烈的狂风。
少年仍站在哪里,可单薄的身子,湿湿的,风一吹似乎都能吹倒。
冰冷的雨水,夹杂寒风,阵阵袭来,凉意冷彻入骨,渗透进每一寸肌肤,血液也渐渐变得冰凉。
顾轻尘抬起头,看着细密的雨珠,如同尖锐的针尖,从黑沉沉的天空坠下来。
突然,他笑了,笑得凤眸弯了弯,可脸色却白得病态,阴暗偏执疯狂增长。
为什么给了我光,却又遮住了这抹光。
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将纯白的帕子一点点染黑、染脏,既然得不到,那便一起拉入黑暗的深渊。
自从以后,十几岁的顾轻尘变得越来越阴鸷孤僻,凤眸中暗沉得可怕,却意外被黑道老大招揽。
在别人还在苦苦抱怨上学时,他以及开始尝试去接触鲜血以及各种杀人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