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上,祁春韶趴在地上,嘴角溢血。
她的视线已经模糊,耳畔只剩下风暴的轰鸣和逐渐微弱的心跳。
不能睡……
睡了……岛就没了……
她颤抖着摸向腰间的药囊,可手指已经不听使唤,药瓶滚落在地。
就在此时——
"锵——!"
她隐约看见一道人影朝自己冲来,度快得几乎撕裂空气——可她的眼睛已经无法聚焦,只能感受到一股凌厉的杀气逼近。
要死了吗?
"镪——!!!"
金属碰撞的锐响在她耳边炸开,伍六七的剪刀与袭来的刀刃死死相抵,他的后背绷成一道紧绷的弓,手臂肌肉因过度力而颤抖。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但胸腔里雷声般的心跳几乎震碎耳膜。
"……"他咬牙挤出几个字"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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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连滚带爬地扑到她身边,手指搭上她脉搏的瞬间脸色剧变
"经脉尽碎?!你他妈干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强行制止青冥符咒不成,被狠狠地反噬而已。
祁春韶的嘴唇动了动,鲜血从嘴角溢出
"……药……"
神医手忙脚乱翻出药箱最底层的玉瓶,倒出一颗猩红的丹药:"吞下去!立刻!"
可她的喉管痉挛着,连吞咽的力气都没有。药丸卡在齿间,被血沫浸得软。
"操!"神医直接捏碎丹药,混着烈酒灌进她喉咙,"给老子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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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让祁春韶短暂清醒,她看见……
伍六七被黑鸟的羽刃划破肩膀,仍死死挡在她前方;赤牙撕开白狐的幻象朝这边张望,瞳孔骤缩;江蕙莲等人指挥撤退的时候频频回头;风暴眼已经扩张到笼罩整片天空,第一波海啸正在形成……
祁春韶猛地擦去嘴角的血,眼神一厉。
"妈的,自己闯的祸,自己扛!"
让我自己起来打是不可能的。我又不是挂逼,人都要死了。
但是,我能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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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左眼的青纹骤然炸开刺目的光芒,皮肤下的血管一根根浮现,如同青色的藤蔓爬满全身。
"青冥法灵听令——!"
她一声厉喝,四件法器应声而起
祁春韶突然扯开染血的衣襟,露出手臂跳动的青色光纹。一口精血喷在掌心,双手如穿花蝴蝶般结出三十六道繁复法印。
"护心镜!镇天!"
残破的铜镜冲天而起,镜面折射出万道霞光,在云层中形成倒悬的琉璃穹顶。
"古剑灵!守地!"
锈迹斑斑的剑身出龙吟,化作千丈剑影插入海岛岩层,剑气如根系般蔓延整座岛屿。
"青铜鼎!定海!"
三足方鼎迎风暴涨,鼎身饕餮纹路活了过来,张开巨口吞噬着狂暴的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