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宿在散场前一秒,眯起眼睛从台下离开远去的人潮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苗宣。
隔着拥挤的人群,对方朝着自己投来饱含歉意的眼神。
但付宿不懂对方的愧疚和歉意从何而来。
他转念想了想,大概这孩子今天见到了他和薄宴行的互动,以为两人情投意合,以为当年只是小情侣闹别扭吵架,以为是他自己当了他和薄宴行感情路上的绊脚石,是导致两人分居两地长达两年的罪魁祸首。
但情况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付宿试图挤出一个恰当的表情,但很快失败。
而就在他踌躇的几秒钟,苗宣潇洒转身。
身边紧紧跟随的人不解地追上他:“你走什么?不是你说要来拉拢付宿,再联合其他人进行里应外合,给薄宴行致命一击吗?”
苗宣叹口气,暗自骂了句“蠢货”,但迫于对方智商问题,双方又处在紧密合作期间,他只得解释:“没有希望的事情,就不要去做了。你不明白吗,我能不能给薄宴行致命一击,不在于付宿手里的资源和他对薄宴行的态度转变,而在于薄宴行本身。”
见对方仍是不理解,苗宣再度深入剖析:“这么跟你说吧,我十几岁的时候跟着丛林冒险团,去过一次热带丛林,见过一条极大极长的蟒蛇。那条蟒蛇连嚼都不嚼,把捕到的猎物整个吞下,它被撑得一动也不能动,一口气睡六个月来消化肚子里的食物。”
他回头指了指已经站到了付宿身后的薄宴行,将剩下的内容一次性讲完:“蟒蛇之前按兵不动不是因为人家没有危险,不厉害,而是要消化猎物。现在付宿回来了,他也消化完毕了,我们这群人不跑,还等什么?”
这人这才恍然大悟,心说文化人说话就是喜欢弯弯绕绕。
直接说薄宴行现在有心思腾出手来对付他们这些人,不就是了。
说什么丛林啊,蟒蛇的。
付宿眼睛一眨,两人的身影就此完全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一个熟悉的身躯靠近了他,薄宴行那裹挟着高涨情欲的低沉沙哑嗓音也跟着靠近:“你站在台上的时候,知道下面都在议论什么吗?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吗?老婆这么聪明,我想这两个答案你都能猜到。”
付宿只听到这人自顾自笑了两下,随后就被人掰过脸接受一个极具挑逗的吻。
薄宴行湿润的舌头就顺着他的唇形描摹,还妄图将舌头伸进他的嘴巴里面,全然不顾会场其他人异样的目光。
余光瞧见其他人惊奇的反应和窃窃私语,付宿赶紧抓住薄宴行环过来的手臂,睁着一双水润迷人的眼睛:“老公回家,回家再亲吧。”
薄宴行气定神闲,慢吞吞地亲吻了他一会儿,才放开他嘴唇:“先不着急回家,这里我包了场,是他们要走。”
花钱把发布会现场给包下来,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付宿没脾气了。
这狗东西易感期刚结束,现在又来?
等所有人都被清了出去,内场的摄像画面全部被切,空空荡荡的明亮会堂下,只剩下他们两人。
而这随随便便就能发情的畜生挑高了眉,对着他暧昧地眨眨眼:“没人了老婆,脱吧。”
光天化日之下,窗明几净的会堂内,付宿定定地看了薄宴行一眼,扭头就跑。
什么妥协不妥协的,狗屁。
羞耻心不允许付宿干出这种事,拖着两条软绵绵的腿愣是被他跑出三米去,就知道他对这种事有多抗拒。
只是体力这方面,薄宴行永远比他更强,此时跑动起来的付宿在他眼中就是紧致热烈的玫瑰,他胸腔中一直未消退的征服欲和占有欲暴涨,野性俊朗的面庞勾勒出残忍捕食者的凌厉线条。
被薄宴行追上并扑倒在地的时候,付宿只觉得全身上下被重物碾压过的酸疼,竭力克制内心的恐惧,勉强开口:“老公,我喜欢在家里做。”
他甚至愿意承认喜欢做爱!
可惜薄宴行在这方面尤为固执,他充耳不闻,一波一波的信息素自他颈部腺体散出,很快就将付宿一层层包裹起来。
占有付宿总是能让他感到愉悦。
而此时此刻,能在此处占有台上自信卓越、风采更甚往昔的天之骄子的付宿,则让他得到心理上的最大满足。
被alpha信息素裹挟总是让付宿感到本能的排斥,而逐渐攀升的信息素浓度,则让他有了非常不好的联想。
毕竟薄宴行在刚结束的易感期内,就喜欢翻来覆去地干他。
花样不多,但次次又重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