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来人身份贵重,娘子便去换身衣裳,多佩戴一些饰,若是来人皆是自己人,穿戴素净一番也无妨,这叫做见什么人,簪什么饰,穿什么衣裳!”
“有些道理。”夏明月认同地点了点头,只由着银巧收拾。
简单吃上了一口饭,夏明月和银巧、青橘上了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地往田庄而去。
夏明月本就没睡够,又有赶路犯困的老毛病,以至于一路上都闭着眼睛打盹儿。
待睁开眼睛之时,已是到了田庄。
马车停下,银巧和青橘下了马车,为夏明月撩开了帘子。
夏明月刚要下马车,便见一只手伸了过来。
识得那是陆启言的手,夏明月伸手搭上,下了马车,“你怎么也来了?”
“云集邀请军中之人到此处做客,我自然也要一同作陪。”陆启言挽住了夏明月的手,“娘子快进去吧,人都来得差不多了。”
“好。”夏明月与陆启言并肩往里走。
银巧和青橘则是着人抬着箱子,捧着包袱,从旁边的小路,先一步往庄子而去。
先前陶安康送信儿过来,说是田庄的房舍皆是重新修整,就连用于主家偶尔来居住的宅院,也重新翻盖了一番。
白墙绿瓦,院落宽敞,旁边更是栽种了竹子和许多花木,看起来幽静气派。
夏明月先前只看过房样子,现在切实看到实物,只觉得比想象中更好上一些。
只是,今日的宅院装扮的十分喜庆。
不但院门口挂着红色的灯笼,挂着红绸,两侧的花木上也都系上了红绸花,就连在宅院门口等待的人,腰间也都系着红绸。
“云集和兰儿这是要在这里重新宴请?”夏明月问道。
毕竟夏云集和范静兰在京城大婚,许多军中之人因为路途遥远,不曾去喝上一杯喜酒,颇为遗憾。
在这里重新宴请,热闹一番,也是情理之中。
但也让夏明月皱起了眉头,“这样大的事情,也不提前与我知会一声,我好提前来张罗一二。”
“若是提前告知娘子,那便不是惊喜了。”陆启言笑眯了眼睛。
“什么?”夏明月歪头。
“没什么。”陆启言拉起夏明月的手,“娘子快走吧,许多人都等着呢。”
夏明月心中有些狐疑,但更担心失礼之事,急忙跟着陆启言往里走。
只是到了宅院里面,也不曾见了所谓的宾客,整个院落静悄悄的,半个人影都不见。
“他们这会儿都在那边,待会儿才过来。”陆启言解释了一句。
夏明月“哦”了一声,跟着陆启言进屋。
屋中喜气更浓,到处皆是红绸和喜字点缀,帘子、幔帐皆是红色不说,就连屋子里面的烛火也皆是红色蜡烛,红色灯笼。
而刚刚坐在桌前,银巧和青橘立刻到了跟前,开始重新为夏明月梳妆。
眼见两个人摆在桌上的是大红色,样式十分庄重,显然是成亲时所穿的婚服,冠亦是点缀了红宝石的婚嫁样式,夏明月急忙劝阻,“拿错了拿错了,这该是兰儿穿戴的才对,今日是她和云集回请,我是云集的姐姐,只穿个紫色即可。”
如此,既显得颇为喜庆,也不会抢了范静兰的风头,十分适宜。
陆启言却是笑了起来,“没拿错,娘子就该穿了这件,戴这样的冠才对,否则,如何与为夫拜堂成婚?”
与陆启言拜堂成婚?
夏明月瞪大了眼睛,“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咱们两个不是早早便成了婚么?”
“是早早成婚,但先前仓促,不曾与娘子一同行大礼,为夫思来想去,觉得对不住娘子,需得与娘子补上这礼节为好。”
陆启言笑道,“所以今日邀请亲朋好友,一同见证我与娘子成婚大礼。”
夏明月,“……”
“老夫老妻了,还来这一套?”夏明月蹙眉,“再者,咱们成婚数年,亲朋好友皆是知晓,现如今再行大礼,算个什么说法?”
“不拘什么说法,总归不给娘子留了遗憾便好。”
眼看夏明月仍旧有些犹豫不决,陆启言笑着握了握夏明月的手,而后端端正正地向着她行了大礼。
“娘子,为夫对外能征战四方,上阵杀敌,对内能挑水做饭,种菜洗衣,且与娘子成婚数年,一向乖巧听话,娘子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这堂便拜了如何?”
这,算是求婚?
夏明月抿了抿唇,看向陆启言炙热且真诚的目光,心中一阵暖流,鼻子亦是酸了一酸。
这个陆启言……
当真是变着法儿地哄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