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情。”
她耸耸肩,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好啊,那我现在就在这里,裴明府找我来有什么话,说吧。”
他没有跟着坐下,裴纪堂正色,对坐在那里的嬴寒山拱手:“淡河县偏远之地,本就人丁稀少,物资不足。如今遭逢大劫,生民危急,裴某才不配位,于此大灾前束手无策。欲请足下暂留城中,医治百姓,教裴某以救民之法,裴某愿重金以酬。”
“哦……”嬴寒山向后仰了一下,“你想让我教你怎么医治瘟疫,顺便留下治病?”
“是这样。”
“我不干。”她干脆地回答。
“我不知道明府现在说的话是不是说谎,不管是还是不是,我都不答应。”
“如果是,我不原谅一个莫名其妙刁难我的人。如果不是,那你手下的人就很值得商榷,我对明府的处境忧心,也不确定要是发生什么事,明府是否能保我。所以告辞,今夜我就带着妹妹出城。
“且慢!”
他绕过桌子前驱两步,合手对嬴寒山长揖:“足下且慢。”
“裴某知道世间无此待客之礼,足下救人性命却被缉拿,心有怒气,理所应当。不论足下今夜走与不走,裴某都向足下致歉。一则,某御下不力,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二则,某竟无知无觉,至阁下深夜至此仍不知事情严重到如此地步。明日清晨,某将张榜罪己,晓之于百姓。”
“但……”
“作为淡河县令,裴某还是想恳请足下再留数日。裴某有过,此地百姓无过。若因某一人之过触怒足下,而使满城百姓不得治,某死不足偿。”
他保持着长揖的姿势,没有起身。
嬴寒山慢慢地眨着眼睛,没有动,仿佛在等多久他才会直起身来。
而裴纪堂拱手弯腰,似乎将要把这个姿势保持到她离开。终于嬴寒山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肘,示意他不必继续。
“好吧,但是我有条件。”她说。
“一则,我不会教给任何人医治疫病的方法,因为这不是普通的病症,也没有我之外的人能够治疗。但我会留在这里,直到最后一个人恢复健康。”
“二则,我不能作为一个外来的所谓神医留在这里,我需要一个身份,一个正式的,可以为我背书的身份。”
裴纪堂愣了一下:“足下的意思是?”
“我姓嬴,嬴寒山,自终南以南来,父母皆是隐世的医者。”她对着裴纪堂轻轻歪了一下头,“不知道明府这里缺不缺这样一个门客。毕竟……我说了,我对您手下那群人现在很不放心,除非您把我放到和他们平等的位置上。”
这年头递个简历都费劲。
嬴寒山不再说话,她等待着裴纪堂的回应。这么多天的筹备只是为了这一刻,她在谈判中占据主动权,但谈判结果不由她决定。
几秒钟的沉默后,裴纪堂再次拱手:“裴纪堂,沉州人,蒙君不弃,得君之佐。”
剧本拿错
就业,就是一场pua与反pua的终极对决,这是二十一世纪留给嬴寒山的经验。
在企业捏着鼻子也得招你这个人,你捏着鼻子也得进这家企业的双向奔赴场合里,不要表露出自己的急切是为自己争取更多利益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