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以食为天,反不反的,都得?吃饱饭。
随着稻子逐渐生出小苗,燕向北迁徙,一队车马迎着逐渐酥暖的春风向淡河来了。
来人自称淳于顾,是长王子第五煜的幕僚,自王子死后他屡遭追杀,无?所依靠,于是带着能收拢的门客前来投奔裴纪堂。
他来那天嬴寒山恰好不在,她陪着嬴鸦鸦出城给黄三玉上了坟。
鸦鸦在坟前哭得?声音都带上嘶哑,仿佛是要把?郁在胸膛里的一股气全都吐出去。
嬴寒山就坐在她身边陪着她,直到她累了,靠着她闭上眼睛才抱起她上了马车。
“阿姊,”嬴鸦鸦小声问她,“有一天你会?不会?也离开我?”
这个“也”字有些奇怪,但嬴寒山没问。她伸手挼挼嬴鸦鸦的头发。
“不会?,”她说,“你阿姊与天同?寿。”
送嬴鸦鸦回房,正赶上裴纪堂在书房见那位第五煜的门客。
隔着门嬴寒山听到那是一个沉稳的青年人声音,言语间带着悲愤的哽咽。
“煜殿下宽厚仁德,从未与人为恶,却横遭同?胞兄弟之毒手。”
“顾承旧主恩,本应死节,但若顾身死,殿下之仇便无?人可报。乞请足下收留我等,必肝脑涂地以效。”
裴纪堂安慰了这人几句,等待淳于顾稍微止住哽咽之后叫人带他去休息。
书房门被推开,那个衣有烽烟色的青年刚好出来与嬴寒山打了个照面。
“你站住。”嬴寒山说。
你丫不是叫公羊古吗?
献王剑者
“女郎何事?”淳于顾,或者?说公羊古站定了,深施一礼,音色温润地问。
哇,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纵然是某种意义上的杀人如麻大魔王,嬴寒山还是被深深地震撼了。
“你不认识我?”她问。
“再下淳于顾,方?从北方?来,并?不识得女郎。”他?答。
“你再看看,或者?你有没有个和你不一个姓的弟弟?”
他?真的认真看了看她?的脸,那双眼睛里?满是清澈的诚恳:“家中仅顾一人,并?无兄弟,也着实不曾见过女郎。”
嗯,好。她?也诚恳地点点头。
“我现?在就去?和明府说,新来的这个淳于顾是个混迹在游侠中的细作,不知道为谁办事,断不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