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她做了决定。
她要去梦港岛寻找记忆。
沈淮棠迅速处理好签证机票等琐事,将店铺托付给店员,再把三花儿送到余慈的住处,让她暂时收养小猫。
余慈像抱孩子似的抱着大肥猫,疑惑地问道:“姐,你又要出远门啊?”
“我要去梦港岛碰碰运气。”她绽放一个转瞬而逝的笑容,调笑道,“说不定这次回来,第二本书的素材都有保证了呢。”
她对妹妹挥挥手,“祝我好运吧。”
于是,在初冬还未积雪的时候,沈淮棠踏上了去梦港岛的旅途。
从鹤城到梦港岛要飞两趟,再搭车前往港口,每日去往梦港岛的船只有早上九点的一班,错过就要等到第二天。
这一回,沈淮棠又回归至踽踽独行。
客观来说,她更习惯这种状态,因为有同伴必然意味着互相迁就,终归是独自一人的状态更舒适。
候船时,在静谧时光中拿着一本书静静翻阅,就很自在。
只不过在偶尔的出神中,沈淮棠会回忆起江未浅笑吟吟的模样。
而后她赶紧闭闭眼,将他的音容笑貌赶出脑海,还要暗自感叹一番,美貌就是有这般强悍的侵蚀能力。
自从那天过后,他们就没再联系过。
沈淮棠事后复盘,觉得他们之间有必要再谈一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回想起那天的交谈内容,两人像是完全不在一个频道,这种耿耿于怀,恰逢说了矫情不说憋屈的中间,让她颇有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焦灼。
再者,她就算思虑较重,配的也是钢筋铁直的肠子,对上江未那般婉转回圜的玲珑心思,极有可能将他越推越远。
唉,之前他们没能继续在一起,或许也是命运如此,理所当然。
沈淮棠轻轻叹口气,漫无目的地思考,缘分未到即是如此。
他尚不成熟,感情热烈像捧燃烧的火焰,她又理性紧绷过了头,画地为牢,只将所有事情都斩断个痛快。
思绪翻飞,沈淮棠的耳边传来汽笛声,候船室的广播通知,去梦港岛的旅客现在可以检票上船。
她拿上行李,跟随队伍上了小型渡轮,按照船票上的号码找到座位,运气很好地靠在窗边,稍一偏头就能看到今日风平浪静的海面。
阳光落下,波光粼粼的海面像是铺了一层金子。沈淮棠拿出相机,想要拍摄外面掠过水面的海鸥,
此时,她感觉到有人在旁边坐下。
她的神经一跳,竟然幻嗅到某种雨夜的味道,匆匆按下快门后,她蓦然转眸,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倒映着盈盈海面的桃花眼。
沈淮棠微微愣住:“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