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父母,虽然离婚,商务上也没有断了往来,又有共同抚养栽培的孩子,一直都保持着较为密切的联系,连出意外时都在一起。
直到葬礼时,有许多不明就里的人才知道,原来江家还有个小儿子。
江未自觉与祖母才是亲人,很是看不惯那一家三口,心中多少有些埋怨,自然在葬礼后想早早溜掉,恋人竟在这种时候劝他回去做小江总,怎能叫人不多想。
然而,他不过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爽约,就造成了这般严重的后果——跑断腿,也再无她的踪迹。
他只能回头应了哥哥的请求。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更大的能量,去找到她。
“这件事和分手也没有必然联系。”沈淮棠撑着腮帮子,“现在异地恋很正常吧?试都没试就分手,不太像咱俩的风格。”
“还有一个原因,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真正的理由,只有你自己知道。”
这一回,江未迟疑许久才开口说,“阿棠,你应该知道的,那三年你在梦港岛的疗养院,到底是在治什么病……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年里,你常说生病只会耽误我,总想要找机会与我断掉。”
“或许,这只是你终于找到的机会。”
沈淮棠陷入漫长的沉默。
由于没有记忆,有些细节难以抓住,这让她很难受,只能不断地思索反推他话中的逻辑或漏洞。
“所以,生病是主要原因,劝你回家是次要原因,你爽约是导火索。”
虽然牵强,整体而言倒是说得通,而且现实生活远比文艺作品要不讲道理。
因为病情分手,正常。
因为吵架分手,正常。
因为爽约分手,正常。
然而,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沈淮棠没说话,兀自思索。
直到江未将车胎换好,她才恍若回神,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赶路。
“我来开车吧,你歇会儿。”她重新坐上驾驶座,启动车辆。
车辆在泥泞的道路疾驰,溅起一片片泥浆,雨水打在玻璃上清脆的声响,似乎已经成为他们此行关不掉的背景音乐。
“有信号了。”江未垂头看着手机屏幕,声音温和,“坚持一下,我们已经经过最险要的路段,再过几个小时,就能完全穿过暴雨区了。”
方才他们之间的谈话并不算顺利。
而且,在沈淮棠得知因为病情要分手之后,就没有再说过几句话。
江未时不时朝驾驶座的方向瞟一眼,她正全神贯注地开车,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很难看出她是否有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