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还有危险?!”
裴成远觑他一眼。
严钰收声,总觉得是自己被嫌弃了。
好在那人还是提点了一下:“你多说一句,她便就会多想一分,还如何安心?”
“是!我晓得了!”
等到严钰也消失不见,裴成远才展了展衣袖。
而后,一步步往回走去。
茶楼已经恢复如常,他却是径直望向了二楼。
同一时间,似有所觉,楼上人也探下目光。
天上月
荼兀那几乎是瞬间抽身回来。
用大桓的话说,那人有些邪性。
第一次与此人对上,还是几年前的宫宴之上,那时候他还是个少年模样,与另一位少年坐在一处,分明穿得鲜亮,眉宇间却净是凉薄讥诮。
便也是他,于他求娶之时站起来说:“南戎王,不讲姻缘,单论婚嫁,巧取豪夺也。”
也有赖于他一通胡搅,已然要下的赐婚便就成了择婿,紧随其后,就是邵向晚跟着站出来,最后他竟是被迫得只能娶了后者。
在此之前,他并不相信那个叫寒邃的人说的话。
毕竟他的探子得来的消息都言说这个裴家少年与后进的大小姐不和,他相信自己的探子,只是那个叫寒邃的人坚持自己乃是有天眼之人,能通晓旁人不晓之事。
寒邃告诉他,严之瑶是裴成远的命门,便也是大桓裴家的命门。
若是这严家孤女能嫁去南戎,于他荼兀那于南戎,都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那姓寒的并不老实,竟然下药给了严之瑶,将她丢进了他的马车。
这世界上多得是自负的亡命之徒,比如宜王,再比如后来向他投诚的萧劲,却唯独寒邃此人似乎确实有点资本。
就凭他将人药倒丢给自己这一点,荼兀那就明白,天眼之说也许并非无稽之谈。
毕竟当初他答应求娶严之瑶确实有自己的私心,可这私心,实在不会有人晓得,寒邃却明白得很。
只是寒邃不知道的是,他荼兀那虽是想把严之瑶据为己有,却也是真心爱慕,既是爱慕,便也没想要真的强要。
起码那个时候,赐婚一事未曾定音,他没有必要毁了他们往后琴瑟和鸣的机会。
当然,用寒邃的话说,严家人之死他脱不开干系,纸包不住火,严之瑶终有一天会晓得,可他还是愿意相信,只要娶了回去,总归能化解一二。
而且,他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邵向晚是一个,他寒邃,便就是第二个。
所以,他也是自然不能叫他计划如愿的。
叫他没想到的是,有人先他一步。
第一个来救严之瑶的人,便就是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