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妨玉这些日子做了不少雅致的小东西,只等夏末,这些东西便要送出去替她做敲门砖。
她的人,在坪洲某地现了一种一年三熟的稻米,如今稻种已经入住江南,被种在赵妨玉的田庄之中。
最迟,年底便能见分晓。
可惜这种子现的太晚了些,否则还能为秋日的生辰宴添一把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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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药喝了没有?”
周擎鹤看了一会儿赵妨玉说话,鲜嫩的红唇开开合合,他的心思都在赵妨玉的唇瓣上,时常走神。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要的东西,赵妨玉也无需他的回答,这些本就是她早已想好的东西,只是会礼节性的告知他一声,然后派人去做罢了。
周擎鹤甚至有些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就这样看着赵妨玉躺在他身上,一点点说着以后。
结果两人的温情没过多久,宫中便来了一份急旨,宣周擎鹤入宫。
听见消息的赵妨玉与周擎鹤对视一眼,直觉不对。
皇帝与周擎鹤的关系,早已经势同水火。
怎会无缘无故想起周擎鹤?
此事怎么看都不对,甚至隐隐约约透露出一种怪异。
周擎鹤起身,略微收拾了下仪容,临行前与赵妨玉说了句不必担心,便跟着来传旨的太监入了宫。
来传旨的太监是当初与小全子一道给赵妨玉送炭的小檀,醒枝塞了荷包。
沉甸甸的荷包还没松紧小檀的袖袋,就听见小檀传来一句,京中无甚大事,只是陛下想念鹤王殿下,所以才会突然宣旨。
这话,别说周擎鹤不信,就是鹤王府的狗都不会信。
赵妨玉突然喊住周擎鹤,递给他一瓶保心丸,才眼睁睁看着人走了。
·
皇宫之内,皇帝没有在御书房接见周擎鹤。
小檀子一路带着周擎鹤踏入燕云殿,看到正抱着皇帝胳膊撒娇的母妃,心仿佛被滚水狠狠泡了一下。
丽妃穿了一身杏粉色大袖,脑袋上插了不少新鲜花卉。一副小女儿姿态的模样,一下一下摇晃着皇帝明黄色的袖摆。
皇帝穿的是常服,只看样式,似乎是早些年的款。
周擎鹤浑身筋脉仿佛都叫人堵住了,浑身上下处处都不如意。
强撑着面不改色走到皇帝面前,对着皇帝与丽妃行礼。
周擎鹤也是一身常服,皇帝略扫一眼,便能看出周擎鹤的衣衫,都是用好料子做的。
衣衫,配饰,都有专人打理过,远不似未成婚时那般放浪形骸。
“你……过得不错。”
皇帝面色微沉,周擎鹤这些年早已知晓皇帝不会在他身上投注一份亲情,并不意外皇帝隐隐范酸的话语。
“儿臣是父皇的孩子,自然不过过得差。”
皇帝冷笑一声,偏过头拿起宫妃逗弄狸奴的彩带,绑了一只鲜花,在丽妃面前摇摆。
丽妃分不出好坏,枯瘦的手下意识伸出去抓取,鲜花瞬息之间又被皇帝摇晃棍子,调拨到它处。
丽妃还要去追,却被周擎鹤抱住,困在原地。
周擎鹤死死牵住丽妃的手,不让她如猫狗一般,被人羞辱。
她不聪明,分不清皇帝是想要与她玩还是想要羞辱轻贱她,但他知道。
为人子女,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人如此侮辱。
母妃未出事前,也是极好极体面的人,若她有朝一日恢复神志,知晓自己被如此羞辱,如何能安心?
“母妃,罪不至此。”
皇帝那双不大清明的眼似笑非笑的盯着周擎鹤,半晌,道了一声无趣,将棍子扔到地上。
“陈州之事,是你做的?”
周擎鹤眼瞳蓦然睁大,整个人仿佛是什么机关人偶一般,一点点抬起头来,仿佛无形之中,还能听见他骨骼之间宛如木偶行动出的哒哒声。
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若非牵扯到三皇子,他的好父亲如何会想到他,想到素云殿呢?
周擎鹤松开丽妃,丽妃立刻挣脱出去,捡起地上的木棍眼巴巴的送到皇帝手中,一副祈求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