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溪尝过一遍,心里十分满足。虽然已经来梁家半年了,但梁驯做的菜他却一点也吃不腻。
当然,也可能是梁驯所会的菜色太丰富。
每天吃,每天都有眼前一亮的感觉。感觉一天的疲惫都在这美味的家常菜里被抚慰了。
吃完两碗饭,程溪回了卧房继续背诗。本来前段日子他还洗碗来着,但也被梁驯给抢了过去。
对方告诉他不必在意洗碗这样的小事,把时间用在读书习字上,才是顶重要的。
夜风微凉,程溪快步回到书桌前把诗背完,又把白日画的蝴蝶拿出来练习了一番。
今天下午他去请教了蒋夫子,对方给他画了不同形态的几只蝴蝶,还给他讲解了一下。
蒋夫子画的蝴蝶轻盈灵动,仿佛要从这轻薄纸张上振翅飞出,程溪边模仿边回想蒋夫子的话,细细练习起来。
没过多久,梁驯端了碗牛乳进来放在他旁边,而后拿起昨天看的那本《鲁班经》翻看起来。
程溪余光看见,感觉胸腔里又砰砰跳了起来。
无名指和小拇指微微向内蜷缩了一下,程溪估摸着时辰,把画练完后,转身看梁驯,“驯哥,今天要认哪些?”
梁驯早已准备好,他起身从书架一本书里抽出一页纸,放在程溪面前的桌上。
程溪现在认字越来越快,梁驯不再只给他安排单个的字,而是教他词,或是教他认第二天要背的诗里的生字。
教会了程溪读音,简单解释过字词的意思,梁驯就坐到了一边,等他过完一遍后,微抬下颌,“把牛乳喝了。”
“嗯。”程溪端过牛乳,喝了两口,顾不上擦嘴角沾上的一小点牛乳,把碗放一边,继续埋头学习。
梁驯瞥见,手指捻了捻,最终还是没做什么。
第二日梁驯要拿猎的野兔和斑鸠去镇上卖,顺便买点菜回家,于是和程溪同乘一牛。
以往还好,如今同卧一榻、同乘一牛对程溪来说,有些紧张。
胸腔里的跳动声实在难以忽视,他不想梁驯听见。
上午的功夫,梁驯把猎物卖完,中午来接程溪一同吃午饭。
望着画堂门外那站得笔直的高大男人,程溪眼睛一亮,加快了脚步走到梁驯近前,“驯哥,卖完了吗?”
“嗯。”梁驯道,余光里却敏锐地捕捉到一抹目光。
顺着看过去,发现不远处的马车上,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目光直白,一点也不掩饰地盯着他家夫郎和他。
梁驯眸光微动,平白透出一丝冷意。
25小馒头
“他是你的同窗吗?”梁驯问。
程溪顺着看过去,是一辆熟悉的马车。倒不是程溪多关注别的同窗坐什么马车,只是同窗里坐精致马车的没几个,在这上了几个月画堂,即使不用心记,也会在脑海里留下印象。
“是。”正是段新越。
“可曾有过交集?”
“他昨日叫我帮他看看画作有何疏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