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吧。”
“你若不介意,以后就叫迟湫。”
“这首曲子送给你。”
“带着恨去学,怕你以后入歧路。”
骗局,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这滴泪可把陈天暮砸慌了,他揽着迟湫,从来没有这样手足无措过。
他手忙脚乱地帮迟湫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他也不敢问到底是怎么了,只抱着迟湫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他的背:“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呢。”
迟湫的额头靠在他的胸前,良久,他伸手环住了陈天暮的腰。
陈天暮感觉胸前有一点湿热,然后他听见一声压抑的哽咽,像一曲没有结尾的悲歌,在安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陈天暮第一次感受到迟湫这样外放的情绪,他莫名地觉得这一声很苦,苦得他觉得心头坠了一块沉重的铅,喉间哽了一下。
他知道迟湫这么大的反应一定是跟迟公习有关,他现在对这个人实在没什么好感,因为每次涉及到这个人迟湫的状态都会不对。
陈天暮蹲下身仰头看着迟湫,伸手擦干净他的眼泪,他看着迟湫黯淡的眼睛,觉得心尖被刺了一下,疼得他眼眶瞬间红了。
他握住迟湫的手轻声说:“我不知道你怎么了,我也不逼问你原因,但是我不能看你这样。”他停了一下,说道,“我心疼,不难过了好不好?或者你告诉我,我怎么做你能开心一点?让我为你做点什么行不行?”
迟湫看着他,有些木然的眼神才缓缓动了,他伸手抚上陈天暮的脸,吻上了他的嘴唇。
他这一生充满了不可名状的欺骗,这是他仅有的慰藉。
陈天暮感觉到迟湫十分复杂的情绪,安抚着回应他,很快便反客为主。
“这样会好一点吗?”陈天暮贴着他的唇含糊着问。
“会。”
于是他又吻了上去。
陈天暮带着他到了床边,两人一起摔在了床上。
陈天暮用鼻尖碰了碰迟湫的鼻尖,微微喘气:“现在呢?”
只一炷香的功夫,迟湫就收拾好了情绪,他叹了口气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陈天暮抱住他,好像要把他揉碎进身体里。
迟湫拍了拍他的后背:“明天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好。”陈天暮丝毫没有犹豫,别管是去什么地方了,只要迟湫好好的,阎王殿他也敢陪迟湫闯。
迟湫这一宿睡得十分不踏实,他不敢乱动翻身怕吵醒陈天暮,只好把呼吸放缓。
他做了很多梦,梦见他的家、他的爹娘,乔洪森和白瑗正在院里种刚买回来的花种,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又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