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赵骏他们走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梁门外的坊市繁荣程度虽然比内城差一点,但似乎也差不到哪里去,只是房屋样式稍微差了一点。
内城都是高楼,也有白墙灰瓦的院落,而外城则大部分都是白墙灰瓦院落,高楼较少,显然内城的商业氛围更加浓郁,主要以娱乐、生活为主,有钱在内城会过得极为舒畅。
至于外城商业气息也不差,但稍微分散了一些,不像内城那么集中。
赵骏走出了内城,在外城四处闲逛,他甚至还去了大观巷去看了眼范仲淹的府邸,范府的房子比赵骏那套大很多,不过问了一下房价,发现比赵骏那套还便宜,只要八千贯。
离开大观巷之后,再往开远门的方向而去,随着离汴梁市中心越远,看到的房屋好坏程度就越差,靠近开远门已经是外城最外围,基本上都是一些破旧木屋。
来来往往的人其实非常多,刚出内城的时候地面还有青石板,但到了外围基本上就是夯土路面,行人也不再像内城的人们一样悠哉悠哉,而是行色匆匆,走路的脚步速度快了很多。
等赵骏出了距离宜秋坊,进入水门街的时候,见到的事情就完全不同了。
此刻他站在西城汴梁水门街与宜秋坊之间的桥上,拱桥连接着两岸,右岸小桥流水,杨柳依依,白墙灰瓦,似是小富人家,地面铺了青石板,还算干净,只有很少的房屋略显破败。
左岸则仿佛一片凋零,成栋成栋的小型木屋连排,衣衫洗得发白,满是补丁,面有菜色的路人随处可见,地面上很脏乱,污水横行,恶臭扑鼻而来。
做买卖的也非常多,拥挤的闹市贩卖的东西基本都是最廉价的物品,其中最多的不是品类繁华的糕点,而是基础米面。
一张大饼四五文钱,价格比内城便宜了不少。盐的颜色不是雪花白色,而是褐黄相间,近乎发黑。就连茶水清汤都不是内城那样,而是腐朽的陈茶,以及蔬菜叶汤,里面几乎没有一点油水。
这里每个街道的人流量比内城和靠近内城的外城大很多,赵骏看到很多抗麻袋的苦力,河边码头有搬运工人,成群的乞丐在街头流浪,衣衫褴褛的穷人多得数不清。
“让一让,让一让。”
“糖葫芦,又大又甜的糖葫芦。”
“诶,你这个人怎么回事!”
“卖炊饼勒,好吃又便宜哟,快来买啊。”
“小偷啊,偷东西啊。”
“抓住了,敢偷我们的东西?打死他。”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官差来了。”
“兄弟们,走!”
原本乱哄哄的街道随着官差到来又迅速恢复平静。
这里与内城截然不同的是每条街都没有衙役巡逻,只有街头街尾会有几个开封府坐班的役员。
毕竟整个汴梁开封府人口一百五十多万,而内城就已经足够大了,占地至少得十平方公里以上,外城则是内城的数倍,整体面积达五十多平方公里,人口稠密度大概3万人每平方公里。
而后世总人口两千多万的首都北京,人口稠密度也不过一万人每平方公里,就可以知道汴梁的外城到底有多拥挤。
别说一个开封府,就算加上皇城司,也很难管理得过来。
赵骏眉头紧皱地看着这一幕。
他并没有什么举动,在这个时候他更像一个看客,了解汴梁的情况,深入民间清楚疾苦。
果然,在内城待久了,就会觉得这世上到处都是国泰民安。
但仅仅只是离开了内城,到了外城的外围,就已经能够很快地感觉到极大的贫富差距。
一河之隔,那边是歌舞升平,岁月静好。这边是滚滚红尘,世间百态。
不过赵骏也并没有多说什么,任何一个国度都有贫富差距,他所能做的就是看,看看这世间的一切,把所有的情况搞清楚,再做自己的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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