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春宜眼里闪过震惊,但很快她掩饰过去,摇头:“我没有这种药。我建议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她心里对薛小涵的观感也没那么好了。
或许薛小涵只是觉得要个药而已。
但她没想过,她瞒着她丈夫章团长、瞒着她家人想流产,如果她给了药,章团长和她家人会不会找她泄怒火。
薛小涵脸色看起来更苍白了,神色依旧迷茫,她站起来朝梁春宜弯了下腰:“我知道了,对不起。”
说完她紧蹙着眉心,脚步虚浮地往外走。
看她的状态实在不好,梁春宜皱了皱眉,站起来追上去。
“我送你回家。”
薛小涵和章团长的家距离陆家没有很远,走路不过五分钟便到了。
章团长正如一头熊一般站在门口,面上焦急地东张西望。
看见薛小涵和梁春宜走过来,他立马跑上前扶住薛小涵,神色慌张地问梁春宜:“我媳妇怎么了?她是不是生病了?”
他的声音很大,瓮声瓮气的,能感觉到他对薛小涵的紧张和担心。
梁春宜看一眼薛小涵,就见她眼神里带着哀求,她抿了抿嘴唇说:“我没给她把脉,具体情况你问她自己吧。”
她又看向薛小涵:“我觉得你还是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夫妻之间可以多一些信任。”
梁春宜松开薛小涵,她言尽于此。
本身她和薛小涵关系也一般,就是见面打个招呼,说这么多已经是交浅言深了,但也是给她自己摘责任。
如果薛小涵瞒着家里人去流产,事后现她知道这事没说,难说在气头上的他们不会来找自己。
梁春宜叹口气回家,希望薛小涵不要糊涂,不管她有没有怀孕,要不要流产,章团长是她丈夫,这事都和章团长有关,不应该不告诉他。
*
今天是立秋,但天气依旧十分炎热,三伏天还没出去。
搁在前世,她手机朋友圈估计都是在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现在别说奶茶,喝牛奶都需要特供的票,只能三岁以下的儿童或者o以上的老人开凭证购买。
之前在西北能喝到牛奶,是因为那边自古以来牛羊业就达。
在楚州和别地一样,喝奶很难。
吉宝和乐宝现在喝的奶粉,都是公婆从西北想办法购买的。量也不多,梁春宜没给他们断奶,再加上吃辅食,倒也够吃。
梁春宜骑着自行车回家,心里还在安慰自己,再等等,十年后这情况就会有改变了。
骑到家的梁春宜一打开自家门,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咩咩咩”的羊叫声。
她往墙边一看,一眼看到树底下拴着一只白色的母山羊,它面前还放着一堆新鲜的草。
而吉宝和乐宝躲在山羊前面,一人手里拿着一根草,学着山羊“咩咩”叫往它嘴里送。
但由于准头不行,老是送山羊鼻子里,陆大姑在他们身后护着,防止他们摔倒。
“这只羊哪里来的?”梁春宜好奇地问。
吉宝和乐宝听见妈妈的声音,拿着草就往她身上扑,一边扑还一边指着羊:“妈妈,羊!羊!”
陆大姑拍拍手站起来说:“今天我和苹苹去村里换鸡蛋,刚好碰到一家人要去公社卖羊,还是只母羊,刚下完崽。我一想,买回来天天挤羊奶给吉宝乐宝喝多好,就带回来了。”
梁春宜疑惑:“这母羊能生羊崽,看着正是壮年,那户人家为什么要卖它啊?”
陆大姑:“我问了,人说为了娶媳妇,他家儿子相中的人要的彩礼钱多,拿不出来,没办法才卖的。”
村里是允许村民养一只自留羊的,养成了也是一份财产。
梁春宜笑着给陆大姑竖大拇指:“那大姑你可真是太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