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的社会情况,你学了也没用,甚至还会招祸。”
梁春宜:“奶奶,我是认真学的。你不用担心,长洲说了,等我回楚州,就能进当地的军区医院,我学这个不会有事。”
梁奶奶看了她一会儿:“中医很难。”
“我会努力的,一年学不会就十年,十年学不会就二十年,总有我学成的时候。”
梁奶奶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终于点头。
虽然她是妇产科医生,但小时候她也是被她爹手把手教着学的中医,梁春宜问的都是初学者的知识,梁奶奶每个都能给她细致的回答。
梁春宜理解能力强,梁奶奶只说一遍,她瞬间感觉之前想不通的地方一下子就明白了。
“奶奶,我懂了!”
梁春宜满脸高兴,她恨不得能多跟着梁奶奶多学一会儿,有老师带着学习和没老师带着,差别真大。
可惜她只能在农场待一会儿,问完问题,和家人说了说今年过年时的事情,时间就差不多了。
“爸妈,爷爷奶奶,我这次回去就得回楚州了。”
说着,梁春宜心里难受起来。
如果她在西北生活,她隔一段时间就能来看看父母。
楚州和西北距离几千公里,她再想念爸妈亲人,也见不了面。
“我不想走,我舍不得你们。”
梁春宜抱着林书墨不想松手。
梁文正四人眼里也全是不舍,他拍拍梁春宜的肩膀:“爸妈也舍不得你们。”
陆长州实在不想做那个扫兴的人,可时间确实不够了,只能出声提醒。
梁奶奶:“好了,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书墨,文正,放开春宜吧。”
梁春宜松开林书墨,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
梁春宜一家走远后,林书墨忽然担忧地问:“妈,让春宜学医真的没事吗?”
她真的怕了,那群人就像魔鬼一样,明明她们什么错都没有,突然就闯进来,在她家跟强盗似的翻箱倒柜,又砸又抢。
最后她们一家人被迫下放到这里,如果没有陆家帮忙,她和梁奶奶都得被剃阴阳头,她们一家会被带出去天天pitou,没有一天好日子。
“长洲同意了,还帮春宜找好了工作,就不会有事。”
*
离开西北的那天天不算很好,天阴沉得厉害,依旧是李红岩送她们。
罗素英和陆大姑这几天做了很多牛肉干,还有不少果干,还有一些其他西北的特产,都塞进了梁春宜一家的行李里。
陆大姑看着外面的天,愁地说:“这天阴这么厉害,可别下雪了。”
雪天开车危险,等送完她们后,李红岩要一个人开几个小时,实在让人担心。
梁春宜也皱着眉:“我们的票能改吗?”
李红岩在旁边赶紧说:“还是今天赶紧走吧,就算下雪了车还能回来。万一下大了,明天路直接冻上,想走都难走。”
虽说会有人清理路,那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清理好的。
“走!”
陆长州一锤定音,一家人坐上了去火车站的车。
还好,车走到火车站没有下雪。
梁春宜三个不让李红岩陪她们等车,帮她们把行李送到候车室就催他赶紧回去。
陆大姑反复嘱咐:“回去的时候开车慢点,一定要注意安全。”
梁春宜给他塞吃的:“这是我做的饭团,一直在包里放着,还是热的,你饿的时候吃点垫垫肚子。”
还给让陆长州找乘务员帮忙灌了一热水壶的水给李红岩带着。
陆长州想送他出去,被李红岩拒绝了。
“哥,嫂子和大姑带着孩子又看着行李,在车站不安全。我认识回去的路,甭送了。”
说完挥挥手,拿着吃的喝的,大阔步离开了。
梁春宜一家回程的车票买的是软卧,一个车厢里只有四个床铺,因为带着孩子,加上行李也多,所以直接买了四张票,把整个车厢都包了。
晚上的时候把车门一关,谁也进不来,比睡在硬卧安全。
因此这一路上都挺安稳的。
就是在车走到一半,这天半夜的时候,陆长州被乘务员叫出去,帮忙抓了一伙人贩子。
据说那人贩子是一个下乡知青现的。陆长州只帮忙抓到了人,并没有细问。
倒是第二天陆大姑去硬座那边找人聊天,知道了很多抓人贩子的细节。
“原来人贩子要拐一个漂亮的知青,被那知青现了,将计就计偷偷告诉乘警,把那些人贩子一锅端了。那个知青真聪颖,我去看了,确实好看。”
梁春宜升起好奇心:“那那个知青长什么样子?眼睛大不大?是瓜子脸还是鹅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