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沈修砚才知道,江杳只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发泄掉那些负面情绪。
胸前是一片濡湿感,他还在难过。
回想起刚才江杳呆愣愣地坐在床边,没有半点反应的模样,沈修砚就觉得难以忍受。
那个时候,他几乎是极力按捺下心中起伏的情绪。
越是这个时候,他越是不可以将那些不好的情绪带过来。
他要做的,是更加的冷静,冷静地去处理一切。
这样才能让生病的那个人愿意相信自己,认为这是一个可靠可以缩进去的保护壳。
沈修砚的的确确不知道刚才那几分钟里发生了什么,又是什么让江杳再次发病。
但总归和他是逃不开的。
在江杳病好前,他愿意做江杳的保护壳。
病好之后……
“沈修砚。”
“嗯。”沈修砚回过神。
江杳顿了很久,他的手慢慢抓住沈修砚衣料下摆,声音还是闷闷沉沉:“今晚的面很好吃。”
“谢谢你。”
沈修砚呼吸一滞,下意识慢慢收紧力气。
病好之后,他愿意等。
是去是留。
等江杳对他做最后的审判。
晚嫂
哭过一场后是很耗费精力的。
尤其江杳之前还运动过,现在浑身又是汗津津一片。
额发被汗打湿,眼睛还红红的,不知道只怕是以为他俩偷偷在房间里做了什么运动。
沈修砚抱了他许久,两个人之后都没说话,但江杳却莫名安心下来。
后面大约是困迷糊了,江杳倒在沈修砚怀中,靠着这个热源没忍住打起了瞌睡。
还是沈修砚强制将他提溜起来,送到浴室里去洗了个澡。
等一切都结束,江杳窝在被窝里睡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的事情了。
今天发生太多事,明明全身都在叫嚣着疲惫,沈修砚却睡不着。
各异的情绪排山倒海般压过来,即便历经世事的人也难说能够全然的消化。
可是江杳,却几乎时时刻刻都受到这样情绪的煎熬,逐渐难以自控,甚至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人的意志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它可以如铁臂牢笼般强悍,却也有被摧垮的可能。
当那些恶意攻向自己时,谁都很难保证会在那种精神压力极大的情况下还能安然无恙的坚持下来。
沈修砚也不可以。
沈修砚其实不常抽烟,抽烟的确是情绪发泄的一种,但克己复礼更是他一贯的准则。
但一想到刚才发生的情形,沈修砚就格外想来一支。
即便他视线只是堪堪略过江杳,都觉得呼吸困难,像是有小刀在反复刮蹭心口,带来一阵细密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