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翊似知道我在怀疑、纠结什么,淡笑道:“我说过,我不会乱认儿子,更不会对我没有做过的事情负责。”
他伸手把我抱在怀里,像是安抚受伤的小孩,动作温柔的轻抚我的发丝,“阿绫,我不想逼你,但是你有了我的孩子,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允许孩子管其他人叫爸爸。你现在是怀孕初期,我不想你有任何压力,我希望你和宝宝都可以平安。”
盛怀翊总是能轻而易举抚慰我不安的情绪,他的怀抱,温暖又踏实,像是我可以获得足够庇护的栖息港湾,让我不用再漂泊流浪。
只是,即便是他说破了天,将很多事实都摆在我面前,就宝宝的爸爸是谁,我依旧存疑。
我虽然第一次做妈妈,很多事情都不懂,但是时间线明显不对!
深呼吸一口气,我窝在盛怀翊的怀里唤他的名字。
“盛怀翊。”
“嗯?”
“……如果,孩子不是你的,你会爱屋及乌,因为我,善待他吗?”
我知道我这么说对盛怀翊不公平,可是我想要这个孩子,即便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我也想要这个孩子。
只是我不确定,他能不能接受这个极有可能是他仇人的孩子!
盛怀翊没有说话,抱住我的手也微微僵硬。
一时间,病房里静的有些吓人。
我没有再追问下去,很多时候,一个迟疑的举动、不言的沉默,已经摆明了态度。
我心里有些落空。
但想想,是我太贪心了,让他接受别人的孩子,这和践踏他的尊严,有什么分别?
就在我不再奢望能听到盛怀翊的回答时,他说:“你说的这种假设,不可能存在,更不可能发生。”
他很笃定,恍惚间,让我有种我肚子里的宝宝绝对是他的孩子的错觉。
“盛怀翊,我想要这个孩子,不管孩子的爸爸是谁,我要他!”
从未有一件事儿,会让我如此坚定。
盛怀翊用力抱紧我说没有说不让我要这个孩子。
他安抚着我,“我不是沈修延,不会因为孩子身份不明就放弃他。阿绫,不管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谁,只要是你岳绫的孩子,我一定会视如己出。”
我不想用自己来威胁盛怀翊,只是,我既怕孩子是盛怀翊的,又怕孩子不是盛怀翊的。
我燥的不行,明知道没有胜算,却依仗盛怀翊对我的喜欢,竟会对他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强迫他作出来这么大的让步。
我对自己又憎又恨,换做是靠山,我怕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也就只有盛怀翊,可以让我娇纵不羁,不用谄媚讨好,哪怕提出来再过分的要求,他也会不假思索的妥协、接纳,用耐心、平和、温柔包容我的小脾气、纵容我的小任性。
鼻腔里酸酸的,眼眶也干涩的厉害,我回抱住盛怀翊,一声接着一声地说“对不起。”
这一刻,我的贪婪、丑陋,再也无地遁形。
或许只有在盛怀翊面前,我才可以做那个依旧赤诚纯良、天真浪漫的岳绫。
—
盛怀翊没有离开,他抱着我坐在床边,看着窗外夜空中皎洁的月色和寥寥可数的星辰。
不比靠山不愿意和我谈及关于孩子的一切,盛怀翊抚着我的头发,说他希望我为他生个女儿,他说女儿贴心,不像男孩那么顽皮,管起来劳心费力。
我还是不确定孩子到底是谁,不敢贸然和盛怀翊聊太多,完全是充当聆听的角色,偶尔作出一下回应,生怕将来的某一天被证实孩子不是他的,到时候会让他希望落空。
时间不早的关系,我有些困了,盛怀翊听到我打哈欠,笑着问我是不是困了。
我眼皮直打架,呓语般“嗯”了一声,“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盛怀翊说要不是病床太小,他今晚说什么都会留下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