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握着手,钟庭屿很快察觉到她的动作,拇指安抚似地在她手上地轻轻摩-挲着:“怎么了?”
裴知晚眼睛弯成小月牙,不知道为什么,单纯地觉得就是很开心,她笑了笑,说:“没什么。”
钟庭屿眉梢微抬,却没有继续问,而是转了个话题:“走吧,外婆家到了。”
虽然细菌性-感冒传染概率较低,裴知晚还是带了个口罩。
因为之前提前打过电话,到家时外婆和兰姨都在家里。
老太太见到时,笑着招呼他们坐下,得知裴知晚生病后,瞥了她一眼,无奈和钟庭屿说:“这孩子从小就这样,一坐到绣架前就总是忘了时间,好几次忘了吃饭和休息,只能劳你多看着一点。”
钟庭屿淡淡一笑点头应下。
裴知晚眼观鼻鼻观心,有些心虚地眨眨眼,忽然视线落在兰姨手臂上,在袖口处有一小片醒目的淤青。
她多看了两眼,视线很快被察觉到,兰姨有些不自然地垂下手,偏过身扯了下袖子试图遮住淤青。
在萍婶说饭菜备好时,兰姨寻了个机会回房换了件衣服,等她出门时却见到裴知晚。
兰姨顿住脚步:“阿、阿晚。”
裴知晚蹙眉,戴着口罩说话声音有点闷沉:“您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兰姨说:“是我不小心磕到的。”
裴知晚说:“是秦叔弄的,对吗?”
兰姨没开口。
两人对视着,气氛瞬间变得有点微妙。
兰姨率先移开视线,没有看裴知晚的眼睛,而是故作轻松地移开话题说:“阿晚,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先去吃饭。”
裴知晚静了片刻,无声地抿住唇。
她口中的秦叔是兰姨的丈夫,也就是她的养父秦耀民,在她小时候便烟酒不忌,还沾染上赌-瘾,赌输了就回来找兰姨要钱,要不到钱就动手打人。
在外公去世后,兰姨选择离婚,秦叔不肯纠缠了许久,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同意了,领了离婚证后就搬到别的地方。
可是现在他又出现了。
裴知晚眉头紧蹙,心头微沉地走回餐厅。
钟庭屿留意到她的神情,在她身边落坐时握住她的手,轻声问:“怎么了。”
裴知晚看了眼外婆和兰姨,见她们没留意,飞快覆在钟庭屿耳畔,轻声:“晚点再和你说。”
她声音很轻,落入耳膜中像羽毛轻轻撩过一般。钟庭屿微微敛下,“恩”了一声。
吃过饭,几人坐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