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闹钟又响起的时候,贺明漓蒙得更深。
傅清聿都不知道她到底定了几个闹钟。
他在这欣赏了一会儿,等看了眼时间,开始有点来不及的时候,才好心地准备去叫人。
他伸手剥开她的被子,剥出紧闭着双眼的人,像是剥出了一颗雪白的莲子。
她抗拒闯进来的光线,早起的怨念幽深,在起床与睡觉之前纠结地选择了后者:“再睡五分钟……唔,我觉得睡觉比较重要。”
他还没说什么呢,先接了句吐槽:“都怪你们资本家……”
傅清聿扬了扬眉。
“你口中的资本家正准备去为你所提的事情立个项目开会商讨。”
什么项目?
她提的?
生锈的齿轮艰难滚动。
贺明漓猛然睁开眼,“啊!真的吗?”
她声音里的惊喜压都压不住。有想过这个提议会通过,这件事会启动,但是没想到这么快。真的听见启动的时候亦是不可思议。
她挑中傅清聿果然没错,她没有选错赞助商,还是他好说话。
贺明漓倏然发现他们此刻的距离似乎近得有点过分。她无辜地轻颤了下睫。
他垂下眼,掩去眸色,“假的。资本家哪有这么好心。”
说完他便准备起身。
却被她缠住,“呜呜呜不行,你傅清聿是谁呀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大有一种他要是敢反悔,今天她就要和他捆绑在这里的架势。
他啧了声。哑声道:“松手。”
“我不松,你不许撤回。”
他不置可否,只道:“还起吗?”
“起,我要去给你们资本家干活赚钱钱。”
刚才的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起个床被她说出了要去给他“献身”的阵仗。
这话似乎听得不是很舒坦,似乎有点阴阳怪jsg气,却又抵不过她真诚的语气。
他唇角轻提。
洗漱完后,贺明漓还很积极地问,需不需要她做什么。
傅清聿喝了口牛奶,只道:“下班的时候我顺道去接你,路上说。”
“行。”她满口答应。
心情颇好。
他用完早餐后,她看着他穿上外套,依旧是那般一丝不茍的矜贵模样,没人能看出他后背伤重。一想到待会他就要开始繁忙的工作,带着伤还要在那些硬椅子上一坐就是一天,贺明漓没有忍住道:“傅清聿,你好辛苦。”
他偏眸觑她一眼,语调淡淡:“没办法。”
“养家压力大。”
贺明漓:“?”
养家压力大。
养家……
他养的什么家?